說著,謝景諳上前就要從宋硯清懷裡強制接手辛如練。
辛如練見狀,咬牙拔出心口的藏劍簪,直接抵在脖子上的大動脈處。
「放我們出宮。」
她的動作很快,快到謝景諳和宋硯清都沒反應過來。
簪頭離體的一瞬間,烏血順著力道一併湧出,喪服上血跡斑斑,早已不辨原來顏色。
抵上脖子的時候,有血絲隱隱從纏著的繃帶後滲出。
「住手,停下。」謝景諳被辛如練的動作震住,額角青筋暴起,不敢再妄動。
宋硯清心跳都漏了一拍,自打進了殿內就沉冷如水的神情顯出驚恐之色,所有的鎮定和平靜都在此刻化為烏有。
心口受傷本就不同其餘地方,輕易拔出利器只會加重傷情,嚴重者直接因此殞命的不少。
他知道練兒比別人要冷心冷情幾分,卻不承想她對自己心狠至此。
辛如練握著藏劍簪,機械地重複:「出宮,放我們出宮。」
每說一次,她便把簪頭往脖子動脈處送入厘許。
謝景諳動了動唇,允這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從來沒覺得「我們」這個字眼如此讓人痛心,她和宋硯清是我們,那他算什麼?
謝景諳握緊拳頭,滿目痛色看向辛如練,似乎要透過她的眼直看到她的心。
今日阿練兩次以死相逼。
先是讓他放過辛、宋兩家,他也相應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現在又讓他放她和宋硯清出宮,這一放,阿練只怕從此會和自己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他也無法忍受失去阿練。
宋硯清已經顧不得許多,沒等謝景諳發話,抱著辛如練轉身便往門口去。
他能感覺到辛如練的生命體徵在漸漸減弱,再不救治,後果不堪設想。
謝景諳始終一言未發,也沒阻撓宋硯清,只瞧著宋硯清離去的身影,抬腳勾了勾扔在地上的長劍。
從他所在這個角度,只要輕輕一踢,這柄劍就能飛向那白色身影,不偏不倚刺中那人的後心。
他阻不了阿練出宮,但他可以趁機殺了這個礙事的傢伙。
他說過,阿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誰也別想把阿練從他身邊搶走。
謝景諳漫不經心地用腳撥弄著長劍,比著距離和方位,在確保不傷到辛如練後,隨後便把劍尖對準宋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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