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東月翻烤著野兔,從小罐子裡抖了鹽撒上:「鷹帥這殷勤獻得,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趙斷鴻被他陰陽,一時也來氣了:「比不上席閣主,冷漠無情不知人世疾苦。」
「我再怎麼冷漠無情,她也是我嫂嫂,還請鷹帥不要越界。」席東月淡淡掃了一眼趙斷鴻,眼底警告意味分明。
趙斷鴻也是個不饒人的,笑道:「她是你嫂嫂,又不是你夫人,我和她還拜過神山呢,你算什麼東西?」
聞言,席東月一愣。
手裡的野兔沒拿穩就要往火堆里掉,火舌舔過野兔的前腿,表面油脂迅速燃起。
席東月忙伸手去撈,這一撈急了些,手被燙不說,袖子掃過頂層火焰,頓時燒了起來。
刺啦一聲
席東月迅速把燃掉的袖子撕掉扔進火中,火花四濺,瞬間將那半截袖子給吞沒。
手指被燙得通紅,席東月卻顧不上疼痛,轉頭看向趙斷鴻,那句拜過神山猶在耳側。
第54章 宋兄還在等你
他知道拜神山是什麼意思。
正是因為知道, 他方才才會那般失態。
這一番動靜不小,另一邊的三人齊齊看了過來。
佘九倉視線落到席東月身上。
如果沒記錯,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情緒失控。
他這人素來穩重自持, 不會情緒化行事。
之前拋卻身份形象和趙斷鴻扭打在一起已經讓他足以震驚。
現在又為了什麼竟然連兔子都沒拿穩,還把袖子都燒了。
趙斷鴻揚了揚下巴,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也沒說錯, 本來就和辛如練當著她娘的墳墓拜過神山。
宋硯清就算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也不過是有名無實。
至於席東月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外人,還輪不著他說話。
席東月抿了抿唇, 最後移開視線什麼也沒說。
回頭見辛如練也看了過來,勉強笑道:「手滑,不小心沒拿穩,讓諸位看笑話了。」
說罷, 又埋頭開始翻烤野兔。
辛如練目光在他和趙斷鴻之間游移不定, 感覺二人之間的氛圍怪怪的。
尤其是席東月,儘管神態表情看上去還算正常,但語氣聽著似乎悶悶的。
倒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自己又給強制壓了回去。
茶漪娘子瞟了一眼二人, 又轉頭看向辛如練。
四下寂靜, 只能聽見柴火烈烈燃燒,一時誰也沒說話。
佘九倉搖了搖頭, 三根銀針次第而落。
辛如練疼得腰板都直不起來, 猛地吐出一口血,澆滅了面前一小簇躥上來的火焰。
趙斷鴻噌地站起來, 步子剛動又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