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如削蔥, 膚白如雪,指腹有繭子,但並非習武落下的,而是常年提筆寫字磨出來的。
這隻手不是褚謙的, 而是褚楚的。
彼時當事人褚謙似笑非笑地看著辛如練, 並不作為,似乎料定了她的劍簪落不下來, 壓根沒打算挪動或者阻止。
反倒是褚楚忙搖搖頭喚住她:「姐姐, 不可。」
她力氣小,平日裡和褚謙對上時多落下風, 如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握著劍刃不讓它往下刺去。
血順著指縫滴落, 漸漸凝成一線。
「姐姐讓我不要做傻事,但也請姐姐不要為我做傻事。」褚楚臉色煞白,也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被嚇的。
她比任何人都想剁了褚謙。
但現在,她不能讓辛如練因為她背負刺殺大樂瑾王的罪名。
辛如練這樣做是為她考慮,她阻止也是站在辛如練角度上。
劍尖刺破那一方衣袍,堪堪停在當中。
辛如練輕輕掰開她的手,以防利刃再度傷她,但還是保持隨時可以刺下取那二兩肉的動作:「別擔心,我有法子全身而退。」
正如褚謙所說,她確實不能殺了他。
大樂瑾王要是死在大齊,對兩國的百姓來說只會是災難。
但若是退一步,閹了他她還是能做的。
死一個瑾王確實不好交代,但切了他就不一樣了。
褚謙要是追究,他自己面上不好看不說,還會牽扯出今日他為何會來宋府,如此一來他那點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也會為人所知,往後大樂帝位更是與他無緣。
兩項權衡,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褚楚還是搖了搖頭,手下依舊緊緊握著劍簪:「姐姐,這次換你聽我的好不好?」
她相信辛如練能夠脫身,但她同時也相信褚謙還有後手。
和褚謙相處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沒點兒準備。
尤其是現在他這副好整以暇看戲的模樣,她太熟悉了。
每當他露出這個表情,就說明他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吃虧。
她不能讓辛如練涉險。
這麼多年她都忍過來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且先忍忍,日後她必當悉數討回。
辛如練凝著她的眼眸,似在問她確定就這樣算了?
褚楚含淚點頭,一點點去松她持著藏劍簪的手。
在她殷殷期盼的眼神里,辛如練到底沒再繼續,只是在把藏劍簪收回來的那一刻,蓄力一拳打上褚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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