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舟一顆心幾乎是沉到了谷底。
練兒不在。
她不在。
就連那個假宋硯清也不在。
她是已經遭遇不測還是……
晏行舟不敢想。
身體在不可抑制地發抖,晏行舟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或者說,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前所未有的恐懼。
腿沒來由地開始有些發軟,晏行舟幾乎要站不住。
「練兒……」
這是他一路以來第一次開口,微微沙啞,就連尾音都是顫抖的。
晏行舟強制自己穩住心神。
他現在還不能自亂陣腳,練兒還等著他。
稍稍鎮定下來,晏行舟正要出去召集人手,一轉身卻看見一個人倚著門。
女子容色清冷如寒梅枝上的霜雪,眉眼濯濯,一眼看去只覺此間風停雪歇,彼時肩上還站著一隻黃鸝鳥,精怪地歪著頭在里外二人之間看來看去。
「練兒!」晏行舟愣了好一瞬,在思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刻,身體已經下意識喊出她的名字。
關心則亂,當真是關心則亂,他都沒發現她是何時站到他身後的。
辛如練容色淡淡,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喊的事練兒,而不是嫂嫂:「太子殿下,巧遇。」
晏行舟還未出口的話被她一句巧遇給堵了回去。
雖然練兒嘴上說是巧遇,但他可不能把這句話當真。
目光在辛如練身上盤旋一圈,確認她沒受傷,晏行舟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是落地。
不過,石頭是落地了,腦中的一根弦又繃緊了。
這間悅來客棧顯然是被人有意提前清過場的,如今練兒又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身後,可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就等著他來。
練兒剛才定然是將他的失控全都收入了眼底,一聲練兒,她都知道了吧,可是為什麼還稱呼他太子殿下?
辛如練渾然不覺,邁步進屋坐下,招呼晏行舟道:「我來這裡是為等宋三公子,既然太子殿下也來了,不如也和我一起等等。」
看著她故作不知的模樣,晏行舟只覺心下刺痛。
不是長劍刺穿心背的那種痛,而是麻木窒息的那種痛。
「練兒……」晏行舟如鯁在喉。
他有什麼好痛的,如今這個局面不都是他一個人造成的。
辛如練看向他,依舊神色如初:「看來太子殿下不願,那就請便,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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