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家中這雙手只拿過筆,繡過花,再多一點也就碰過剔螃蟹的刀具,如這般持剪傷人,確實是她這個深閨小姐的做過最出格的事了。
不過雖然是第一次,但她並不怕殺人,狗皇帝都要殺她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秦太醫可真是風趣,死到臨頭還能如此輕鬆自在。」宣青檀一邊說,一邊用力把剪刀頭往他脖子上按了按。
燕汝受罰不能再跟前伺候,她就是坤寧宮最大的宮女,事先她已經把其他人支開了,眼下這殿內就只有她們三人,自是不怕她說的話做的事被人聽了去,看了去。
秦沈譯勾了勾唇:「姑娘說笑了,我又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何來死到臨頭?」
辛如練沒理會她們二人的對話,顧自從秦沈譯手裡拿過瓷瓶,把藥倒了出來,在鼻下嗅了嗅。
熟悉的氣味鑽入鼻腔,這是晏行舟給她說過的,能掩蓋身懷武功的特製藥丸。
當日在悅來客棧,晏行舟只說有這種藥,她也沒見過,還是事後她們二人逃到她父親的那裡避風頭,佘九倉拿給她看的。
江書改是父親的徒弟,他會的,父親自然也會。
加之她方才試探,故意提起嗜睡針灸,這些都是江書改在阿姊的安排下,瞞著外人給她做的。
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
所以,這位秦太醫真的是江書改的人。
想清這一點,辛如練示意宣青檀不必再動刀戈。
「既如此,那就多謝秦太醫了。」
她還在想武功恢復這件事怎麼瞞過謝景諳,謝景諳也是習武的,到時候一探便知,秦沈譯的到來倒是解決了這個難題。
辛如練當然不會覺得這是巧合。
晏行舟臨死前把藥給她吃下,她陸續恢復武功,緊接著,秦沈譯便來了,給她送來了遮掩武功的藥。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只怕是早就預謀好了。
晏行舟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雖然他的人不在了,但所有事情都在如他安排的那樣進行著。
在謝景諳的地盤上,他不動聲色地把人送到她身邊,先是宣青檀,再是秦沈譯,接下來會是誰?
見她想明白了關竅,秦沈譯也不再賣關子,低聲說了今後的打算:「不出兩日,陛下會給娘娘送來一個叫清魂引的藥物,娘娘服用後只需假裝不記得往事即可,其餘的事我們會去做。」
謝景諳自然是不會明目張胆把這種藥給辛如練吃的,估計會混在飲食茶水裡,他這麼說是讓辛如練早做準備。
聽到他這麼說,辛如練握緊了手裡的瓷瓶。
原來謝景諳打的是這個主意。
怪不得他昨晚會說睡一覺就好了這樣的話,吃下這種藥,可不就是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心下麻木,她問:「他呢?」
這個他自然不是指謝景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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