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酥笑笑,“務觀公子以為我會下毒?”
務觀不語。
屋外空階下又有了雨聲,沈明酥輕輕地轉動著手裡的茶杯,笑了笑,緩聲道:“讓我來猜猜,務觀公子今日為何而來?”
務觀轉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務觀公子不知道從何得知,你們小殿下的身份已經暴露,這般匆匆趕來阻止我,是怕我情緒失控,毒殺了小殿下,亂了你的計劃。”
務觀笑出了聲,“還有呢。”
“我今日若是情緒失控,抱著能殺一個是一個的心態,你必然會勸解我,報仇不該如此,我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與小殿下虛與委蛇,利用他的身份,接近他的親人,然後再一個一個地解決,那樣豈不是更痛快,而不是這般只為圖一時痛快,真正的仇人還沒見到,便葬送了自己。”
耳邊雨滴聲越來越近。
沉默片刻後,務觀一笑,提著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嘆道:“所以,咱們十錦還是心太軟了。”
沈明酥不說話,轉頭看向雨霧。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油紙傘下露出的那張被雨水淋濕的笑臉。
務觀見她不出聲,繼續問道:“那你說說,我這麼做的理由。”
這不簡單,沈明酥道:“你不想我死,我還有你要利用的價值,至於是什麼,應該是你們那位陛下的身體又出了問題,要你來我這兒討藥,但有了前車之鑑,不能再像兩年前那樣說殺就殺,換了一種更溫和方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讓我乖乖地把藥給你們。”
沈明酥側目,看著面具下那雙狹長深邃的桃花眼,沖他笑了笑,道:“你說是嗎,凌國師。”
突如其來的一道稱呼,把周圍嘈雜的聲音都撇在了耳朵之外,務觀送到嘴邊的茶杯一頓,緩緩放下,抬眸與她目光對上。
沈明酥眼裡帶著笑意,就像是第一次在柳巷的石橋底下見到他的那一日,沒有任何波瀾和驚愕。
凌墨塵納悶了。
那日封重彥也沒當著她的面揭穿他,她怎麼認出來的?
“沈娘子果然聰明。”凌墨塵笑起來,請教道,“何時認出來的?”
沈明酥沒回答,只道:“錦衣衛馮肅是你的人。”
“在京兆府的地牢里,你用一招苦肉計,故意當著我的面扯下了錦衣衛的腰牌,後又主動送上門,一步一步地把我引到了錦衣衛身上,且提出幫我去找馮肅,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你沒了耐心,或許是不再介意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隨性破罐子破摔,讓我很輕易地找到了馮肅,逼問得也很容易。但梁耳不過是一個錦衣衛指揮使,若無人撐腰,他還沒那個膽子一口氣屠殺沈家滿門,其中的道理你我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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