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酥笑笑沒答。
見個個都在忙,她也不能閒著,主動討活兒,“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小十今日是大功臣,什麼都不用干,等著吃就好了。”
“閒著也是閒著,給我點活兒唄。”
他如此說,丹一便起身讓出了位置,“小十來燒火吧。”
沈明酥最不擅長就是這個,尷尬地笑了笑,“還是大師兄燒吧。”
丹四問她:“那會切肉嗎?”
沈明酥笑得更尷尬。
幾人明白了,丹三拉著她,搬了一張木墩,兩人坐在門口剝起了蔥蒜。
院子裡的兩顆榕樹,枝葉茂密,擋在了頭頂的太陽,斑駁的光影投在兩人身上,徐風一過,從背心涼爽到了心尖。
本以為已經忘了,如今坐在樹蔭下,夏風掃面的感覺還是那麼熟悉。
對面丹三忽然問她:“小十是哪裡人?”
“幽州。”
“幽州?”丹三眼裡露出些許羨慕,“我兒時聽我奶說,幽州的醬牛肉可好吃了。”
沈明酥沒想到他還知道幽州的醬牛肉,慢慢回憶道:“是啊,可好吃了,即便是一口,也會讓人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小十,是在流口水嗎?”屋內丹四聽見了兩人的說話,大笑幾聲,片刻後竟然用筷子真夾了一片牛肉出來,送到沈明酥嘴邊,“小十,快,張嘴......”
丹三一愣,丟下手裡的蔥,“丹四,你什麼時候藏的牛肉......”
“嘿嘿,不告訴你。”
“好啊你,竟然背著咱們偷吃,我看看還有多少......”
丹四趕緊回屋護食,丹三追了進去,幾人搶著牛肉,扭成了一團。
沈明酥透著窗扇,含笑看著幾人,慢慢地嚼著嘴裡的牛肉,什麼味道,她不知道。
人在冰天雪地里泡久了,尤其貪念眼前的那點溫存,即便是曇花一現。
眸光有些濕潤,她偏開頭,轉向了另一邊,卻冷不防地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兒的凌墨塵。
她眼裡的貪戀和哀痛來不及收回去,盡數落盡了他眼底。
凌墨塵沒動,也沒出聲,眸色沉靜定定地看著她。
—
凌墨塵只露了那麼一面,一直到黃昏一鍋羊肉燉好了,也沒再出現。
沈明酥落得一身輕鬆,他要是來了,這些人便會不自在,今日必然盡不了興。
丹四除了藏了牛肉,還藏了一壺酒,五個人圍著小桌,邊吃邊喝,鬧到了天黑才散。
仙丹閣的內院一間房只能睡四人,沈明酥最後一個來,一人占了一間房,洗漱完便躺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