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夫人心煩意亂,又問她:“驛站那邊還沒消息嗎?”
春素知道她是問的封國公,大公子成親,按理說封國公怎麼也該回來了,如今離婚期只剩下五六日,夫人每日都會派人去城外等,等了半月,一直沒見到人。
“估計這兩天就該到了,夫人先別著急。”
能回來早就回來了,封夫人一時沒有困意,讓春素拿了幾炷香,起身去菩薩跟前跪下,念起了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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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酥沒再出去,接下來幾日都呆在府上,聽連勝和婉月同她講述婚禮上的流程和該注意的地方。
臨近婚期的前一日封重彥親自送她到水巷的院子待嫁。
從封府到水巷,馬車慢慢搖,得要半個時辰,沈明酥這幾日聽兩位姑姑不斷念叨,耳朵有些嗡鳴,掀開車簾想透透氣。
明日便是正親,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了,沿路都能看到喜慶的氣息。
每隔一段,都栓上了大紅的綢緞。
婉月說,“省主和少奶奶的這場婚禮,已經轟動了全城,到時不知要羨煞多少人呢。”如今一瞧,確實花了不少錢。
正入神,腰間被人輕輕一碰,沈明酥轉過頭來,便見封重彥垂目往她的腰帶上正綁著東西。
低頭一看。
是那枚定情玉佩。
離開封家前,她放在了魯班鎖內,還給了他。
如今兩人既然要成親了,定情信物也應該在,沈明酥沒去問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從佛蘭那裡拿回來的。
今日能重新回到她手裡,必然是已經打開了那把魯班鎖。
就是不知道是他還是佛蘭解開的。
“上回的魯班鎖,確實難解,解了三日才解開。”封重彥將玉佩的絲繩拴在了她的腰帶上,抬頭看向她,目光輕鬆坦然,似乎並沒有介意此塊玉佩是如何落到他的手上,也沒去問她為何那麼早就還給了自己。
他沒問,沈明酥也沒必要去解釋。
明日就是兩人的新婚,從此以後,兩人便是真正的夫妻,過去一切,都沒了計較的意義。
腳下的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新婚規矩,婚前新郎官不能進門,下了馬車後,封重彥便駐了步,同她道:“明日我來接你。”
沈明酥點頭,“好。”
一道跟來的還有沈月搖和佛蘭,兩人走在前面,已經等了一陣,見人下來了,佛蘭忙上前來拉沈明酥,“兄長別送了,趕緊回去準備,明日別遲到了,早早過來把嫂嫂接回去。”
封重彥難得沒有斥她沒有規矩,笑了笑,轉身上了馬車。
院子裡的鑰匙沈明酥早就有了,一次也沒來過,院子不大但也不小,裡面的僕人幾日前便住了進來,漿洗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