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不就是他那位逃了的新夫人嗎。
懷著幾分好奇,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見其跪在泥地里,身上的衣裙被泥水污了一半,臉上也是,再一哭,實在是難以看清樣貌。
封胥皺了皺眉,伯父在德州已有六年多,她怕是從未見過,不明白她哪裡來的感情。
大抵猜了出來,是兄長送過來接喪的,封胥同百戶使了個眼色,讓他把人帶過去。
百戶會意,上前去扶人,“二少夫人先隨將軍上馬吧。”
還要騎馬?還是同將軍共乘,姜雲冉一哆嗦,“不用了。”看也不敢看前面的人,轉頭問旁邊的百戶,“這糧食車還要進去不?再稍我一段。”
百戶:“......”
沒等他回應,姜雲冉又從泥坑裡起身,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了回去,哭了一陣後,心底里的委屈發泄得差不多了,及時收了聲。
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言行是不是得罪了將軍。
心裡大抵有了個底。
德州絕對不能多呆,和離書一定要拿到手。
之前路上聽青州州府的人說,二少夫人這一趟出來,只為和將軍和離,他還不信,如今終於有些懷疑了。
那百戶頗為為難地看向封胥,卻只看到了馬屁股,人已經轉過身進了軍營。
人是他從青州帶來的,沒交到將軍手裡,便是沒完成任務,百戶吩咐拉糧車的侍衛先把人帶進軍營,忙打馬追上封胥,“將軍......”
封胥已到了營帳外,翻身下馬。
吩咐身後提著兩顆人頭的副將鄭彪,“把人頭掛起來。”
“是。”
百戶跟著他進去,稟報導:“青州的路一日後便能通,屬下出發前,丞相大人和長公主殿下了遭遇了一場雪崩,大人斷了腿,來不了德州了,長公主殿下的意思,將軍安心禦敵,國公爺的後事由二少夫人負責,待引完魂封棺,接靈柩過青州,再回昌都......”
封胥一面聽他匯報,一面解下了手掌上的繃帶,再取下頭上的兜鍪,隨手遞給了旁邊的侍衛,露出一張英俊陽光的面容。
封家的三位公子,個個都不差。
封重彥的英俊透著冷冽和危險,是屬於頭一眼不敢看,越看越讓人驚嘆的類型,封二則不同,他的帥氣極具張揚,一眼就能讓人眼前一亮。
眉骨如畫,鼻樑高挺,杏眼微微上挑,一雙眸子看似清澈乾淨,一對上,便能感覺到他的挑釁和攻擊。此時臉龐上沾著幾道血污,不僅瞧不出半點狼狽,反而將那份英俊襯托出了幾分妖魅的味道。
想起適才那張哭臉,封胥一笑,面上的諷刺沒有半點遮掩,“就她?”
哭喪還行,引魂扶靈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