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見多怪。」喬仁嗤笑,「一看就是給狗做了手術之後的縫線,明明是爸爸最可疑,齊哥你說是不是?」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道具上,靠近齊鳴達,熱火朝天地討論著。
只有陸黎從始至終都在看沙子。
他盯著流出細沙的屋角。
剛才有一張奇怪的紙片,順著沙子流進房間,很快又被蓋住,消失不見。
順著流動的方向,似乎是流到他身邊了。
陸黎彎腰,雙手插進沙子,開始摸索。
駱嘉白沒有輕舉妄動,他只看著陸黎問道,「你在找什麼?」
「沙子裡有一張紙。」
陸黎還真的從裡面扒出一張紙來,抖乾淨後,能清楚的看見紙上內容。
寥寥幾行文字,是日記的格式:
11月26日雨
今天老師讓班上的小朋友們輪流回答家庭成員,我的答案和別人不一樣,大家都在笑我,說我是個怪胎。
他們把我的頭髮夾在椅子裡,往我的抽屜里藏了老鼠和蟑螂,說這也是我的家庭成員。
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我和別人不一樣?
*
「你怎麼知道裡面有紙?」駱嘉白一頭問號,他覺得陸黎表現得根本就不像個普通新人玩家,「還有剛才!沙子底下有東西你也知道!你和邪神交換了能力?」
「邪神沒有給我任何幫助。」
陸黎思索片刻,「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敏感吧。」
發現腳底踩著的不是平面,而是微微隆起的東西。
發現流沙中出現其他物體,表面規律被打破了。
當環境中出現一點異變,他就會敏銳地察覺到。
在實驗室里,他進行過無數個階段的能力增強,其中一個階段就是在保證各項數值瀕臨崩潰又無法崩潰時,訓練他的感知能力。
那段實驗他不願回想,因為那是他睡眠質量最差,精神狀態最恍惚的時候。
還在研究員進入實驗倉,打破他建立起的秩序感時,失手殺了人。
他不記得死了多少人,只記得那天看見了血。
原來正常人類的血是紅色的。
而他的血是灰色。
他也是在那天發現,自己應該是一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