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很熱,好像連心臟也跟著一起燃燒起來。
窗外的狂風依舊在嗚咽,喬木心卻仿佛充耳不聞,他看著發光的電腦屏幕,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直到意識越來越昏沉。
……
……
「喬木心——」
「喬木心!」
喬木心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頰,被人拍醒了。
頭好痛,眼睛發花。經驗告訴他他應該是又喝多了。他緩緩坐起來,耳邊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一個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
喬木心眨了眨眼,起猛了,褚唯回來了。
褚唯連西服都沒脫,看到他終於有了反應,有些後怕地癱坐在地上,一隻手還握著他的手腕。手腕上傳來的溫度還是溫熱的。
等會,這不是夢。
喬木心坐起來,變得語無倫次起來:「褚唯……你怎麼回來了?」
褚唯的語氣幾乎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你說呢?!你說呢喬木心!第二次了!為什麼不在工作群報平安?為什麼不接電話!」
喬木心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還有點懵懂,一轉頭,窗外的天空還是很陰沉,但颱風已經過去。
後來喬木心才知道,本來預計登錄三天的颱風,軌跡在z市打了個轉,繞開了,颱風預警提前結束了。
褚唯給手頭的工作收了尾,他幾乎是連夜回了珠海,馬不停蹄地坐了飛機,飛到離z市最近的隔壁市,再等颱風過去,買了最快的一班高鐵回去。
他打的所有電話,喬木心都沒接,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萬一喬木心真的出了什麼事——
等他推門回家,看到了滿地的空啤酒罐,還有抱著電腦,直接醉暈在地板上的喬木心。那一刻說不上是憤恨還是慶幸。
世界上最好的詞就是虛驚一場。現在終於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喬木心揉著太陽穴,連滾帶爬地從地板上爬起來:「對,對不起……我,我手機……等等我手機在哪裡……」
褚唯張了張嘴,他真的很想把喬木心徹頭徹尾地大罵一頓,最後責備的話在嘴裡打了個轉,又變成了自責。
那打啤酒是從褚盛那裡拿的,俄羅斯的合作方送給他的啤酒,度數要比普通的啤酒高很多,最開始確實想著喬木心喜歡喝酒,有空可以一起小酌一杯。
然而他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要命的時間和地點,喬木心把它翻出來,然後喝醉了。
他心情複雜地看著喬木心的背影,喬木心正在滿世界找手機,終於在沙發縫隙,翻到了一個碎屏的手機,手機屏幕還能顯示畫面,上面有幾十個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