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的目光還落在那堵牆上,皺眉,「先把牆砸開再說。」
裴臨月很有動力,「聽姐姐的,砸牆!」
表現力十足的就搶過警員的大錘,「砰」的一聲,砸在牆上。
另一個拎著錘的警員看呆了。
他砸的地方還沒動靜呢,那女孩兩錘子下去,牆直接塌了半邊。
林疏棠輕輕道了聲「謝謝」,抬步從砸爛的牆壁里走進去。
福馬林的味道撲鼻而來。
林疏棠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捂住鼻子,沈肆已經把口袋裡的手帕取出來遞給她。
手帕上清冽的雪松香味,中和了刺鼻的味道。
林疏棠抬頭環顧四周在玻璃容器里的器官,到底沒忍住,背過身有些作嘔。
先進來的警員已經跑出暗室出去吐得昏天暗地了。
裴臨月眯著眼看著懸浮在容器里的各種器官,敲了敲容器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些看起來並不是新鮮的器官,應該有很長時間了。」
哪怕泡在福馬林裡面,顏色也不像剛解刨後那麼鮮艷。
「上面還有日期。」
她嫌髒,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容器上的便簽。
死亡時間和性別都有記錄。
裴臨月還想分析點什麼,轉身一看,空無一人,感情就她自己在這自言自語的。
林疏棠是被沈肆帶出去的,削瘦的後背靠在牆壁上,臉上有些蒼白。
沈肆遞給她一瓶水,她接過後,低著頭,沒喝。
沈肆讓警署的人叫法醫來,這麼多器官標本,絕不是許慎一個人能拿到的。
除非有人幫忙。
林疏棠顯然也知道這點,眼睛黑漆漆的看不見底,「自從林世雄開始住院,就點名要待在那家醫院,哪怕我提出換家更好的醫院他都找其他藉口推脫。」
從暗室的那些容器上掠過,眼睛像蒙了塵,灰濛濛的,不見絲毫光彩。
「而且每一年,他都會以慈善的名義向醫院捐款百萬,我懷疑他和醫院背地裡有其他的合作。」
而這樣的合作,或許就跟這些不知名的器官有聯繫。
沈肆看了眼許慎,音色不溫不火,「看樣子的確需要有人開口了。」
許慎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怵,往角落裡縮了縮。
「放著我來!」裴臨月為了表現,開始搖人了,「晝暝!」
很快,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里,一張臉又黑又冷的,「不是讓我出去?」
裴臨月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圓溜溜的一雙杏眼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