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場夢會隨時碎掉。
林疏棠的呼吸聲很輕,輕得幾不可聞。
沈肆還以為她太乏,已經睡了,剛伸手掖好她的被角。
「沈肆。」女孩忽然啞啞的出聲,依舊閉著眼睛,「不是夢。」
他垂著的眼帘輕顫,心跳聲震耳欲聾,不知道她是否聽得清。
林疏棠轉過身抱著他的腰,小腿順勢往他的腿上舒服的搭,還是閉著眼的模樣,「困……」
耳邊的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林疏棠已經無力去想了,手指頭抬起的力氣,都在泳池裡消磨乾淨了。
沈肆的手輕輕拂她的後腰,攬著貼得更近,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
嗓音低低的,帶著啞意,「那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
「沈……」沒有下文了。
她太困,太累。
沈肆輕聲喊她,「寶寶。」
她沒有應聲了。
「林疏棠。」
圈在他腰上雪白的手臂很輕的動了下,依舊還沒醒。
沈肆眼尾泛著紅,低頭看著眼前睡熟的女孩,掌心緊緊的貼在她的脊背上,抱著她的手臂逐漸收緊,又怕把她弄疼不敢太用力。
這樣自持的緊繃著自己,墨黑的瞳孔里折射著細碎的光亮。
旁人眼中的沈肆,出身豪門世家,只要伸出手,想要的東西就有人捧到他跟前來。
但沒人知道,他出生時父親就已經去世,諾大的家產像是旁人眼中的蛋糕,誰都想分上一口。
母親帶著他在家族裡步步為營,處處受人欺壓和鉗制。
為了幫他穩固沈氏,母親放棄醫院半輩子的夢想,和沈氏集團的那群老東西虛與委蛇。
這種情況在和YW建立合作後才好轉起來,卻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母親在那場人為車禍中去世。
他的雙腿也落下殘疾。
從出生開始,他就被視為不祥,總是在失去的路上。
這一瞬間,仿佛詛咒得到應驗,他的世界灰敗的沒有了顏色。
直到遇見了林疏棠,那天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讓他第一次起了貪心。
他在每個寂靜的深夜裡,艱難的扶著欄杆從輪椅上站起,一遍遍的挪動著僵硬無力的雙腿。
摔倒無數次,爬起來無數次。
重複著繁複又無聊的訓練動作。
期待著在第二天,她站在樹蔭下用意外的眼神,笑眯眯的看著他說,「你好像又厲害了一點。」
然後又會拿雪捏成團,砸在他身上,肆意欺負他,「可再厲害還是抓不到我。」
他隨手拂開身上的雪,凝眸看了她幾秒,「早晚有一天會抓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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