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的話,沈雪青肯定不會編的那麼痛快的!
聽范玉蘭說,最近雜誌社和出版社門口都多了一些人探頭探腦的,想學沈雪青那樣毛遂自薦。
還有澤元的信箱,忽然爆滿,現在不得不又點了實習生去每天分類發放。
范玉蘭已經轉正了,但同時,又有新位子出來了。
前後不過幾天時間,范玉蘭遇到的每個人都變得和善可親起來——雜誌社的爆火,跟她寫的故事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沈雪青也問過范玉蘭:「你的文筆真好啊,以前在哪裡上學的?」
本來只是一個狗血的尋常故事,硬生生被范玉蘭的文筆寫出了九分的刺激感。
她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本事,知道要在哪一出斷章最勾的人心裡痒痒,也知道如何寥寥幾筆把一件尋常的小事都描繪的纏綿悱惻,遐思無限。
在沈雪青面前,范玉蘭實話實說了:「我謊報學歷才進的澤元,其實我只讀到了初二家裡就不讓我上學了。」
范玉蘭是偷了家裡的錢跑出來的。
小弟要上學,家裡拿不出來了,於是父母就計劃著要把她嫁去隔壁村換點彩禮回來。
阿媽覺得這是一樁很好的婚事,對她說:「那個男人雖然死過老婆,還有個孩子,但是家裡比尋常人家有家底。你嫁過去,是比嫁給別人要更實惠的。」
范玉蘭聽完了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不能繼續念書,她不怪父母,因為家裡是真的很窮。父母想讓她嫁人,她也理解,因為祖祖輩輩都是這麼生活的。
只是她聽阿媽這樣盤算起來,第一次覺得,她不像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符號。
這婚姻也不是書本上說的,是什麼遮風擋雨的港灣,更像一股洪流,快要把她活活溺死在這裡了。
得快點逃!逃得越遠越好!
范玉蘭當時心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她走的時候只拿了車票錢,買票的時候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售票員等得不耐煩,催促她快點說。
范玉蘭一抬頭,看到車站牆上掛著的偉人像,脫口而出:「我要去北京!」
她就這樣來到了首都,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沈雪青聽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合適。
「……我在飯店洗盤子的時候,老闆娘的兒子讓我幫他寫作業。其他的我不會,但是作文寫的好,我就幫老闆兒子班上同學代寫作文,一篇三塊。後面老闆娘發現了,打了他一頓,但是也不肯讓我再洗盤子了。」
老闆娘把她趕出來,但是又說了一句好話:「玉蘭,你是個有天分的,你應該要去上學。再不濟,也應該去更有文化的地方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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