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昭穿著一身藍白黑警服,看上去正直無比,與他眼色對視:「我自然會秉公辦事,還公爵一個清白。」
幾人互相介紹之後,維拉德公爵讓男僕季朝煜安排好晚餐,然後聲稱自己先去房間裡休息了,有事可以先告知管家。
而齊瑜昀和紀昭都得到了公爵的應允,可以隨意走動調查這幢古堡里的一切。
沈風遙心裡想著郁夏,吃完晚飯之後也不在餐廳里多待,而是跟管家說自己飯後消食隨意逛逛,不一會就找到了寫有繪畫室門牌的房間。
既然維拉德公爵說去房間裡休息了,那麼他的夏夏肯定還在繪畫室里吧?
可是沈風遙還沒走進,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是這樣畫嗎?可是感覺好奇怪啊……」
「別著急,夏夏,一步一步來,跟著老師走。」
沈風遙微頓住了腳步,然後面色如常,悄無聲息的湊近了未關緊的的門縫,眼前的場景倒映在他的眼瞳中,讓他的眸色漸暗。
漂亮的少年倚靠在維拉德公爵的懷裡,而維拉德公爵寬大有力的手掌包裹住了他纖細白皙執著畫筆的手,一步一步的教著他畫畫,從背後看上去,維拉德公爵好像要將郁夏整個人都牢牢包裹在懷裡。
「夏夏好棒,比之前有進步了許多。」
他緊貼著郁夏軟白的耳廓,此刻面容上呈現出了一股不正常的病態潮紅,像是覬覦著他的邪神。
偏偏孱弱乖巧的小奶貓還一無所知的,或許從一開始就被教導著他們這樣是正常的相處方式。
沈風遙瞬間捏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盡顯,唇角揚起嘲諷的弧度。
原來維拉德公爵對他的學生暗含的是這種心思啊。
他剛想推開門進去,身後卻傳來了一陣井然有序的腳步聲。
沈風遙的動作微頓,只稍加思索了幾秒,然後就躲在了一旁的拐角處。
腳步聲在繪畫室的門口停下,隨即便是「叩叩」敲門的聲音。
沈風遙眼眸微垂著餘光微瞥,看見了他的男僕裝束。
季朝煜穿著一襲白襯衫,推著餐車,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照射之下,襯著他那左眼上的刀疤像個兇狠的劊子手,提醒著門內的人:「郁夏先生,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先填點肚子?」
他先前還給郁夏送過一次小糕點,只不過那些糕點都已經被郁夏吃完了。
郁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好像是有一點餓了。
維拉的公爵瞥見了他的小舉動,微皺著眉才像是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對著門外的人說:「咳,進來吧。」
季朝煜在聽到那道略顯沉穩的嗓音時,臉上並沒有過多意外的神情,只在推開門時看見坐在了郁夏一旁的維拉德公爵時,才稍微有一些驚訝的。
「老爺也在,用我再去多準備一份晚餐嗎?」
維拉德公爵這時候起身,看上去像是教學結束,面容上不慌不忙的:「也好,等會直接送到我房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