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對於季朝煜這種窮凶極惡的連環殺人魔時,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而季朝煜握緊了手上裝著消音器的槍,這種東西是他從國外搞到的,畢竟他做偵探,平時總要有點東西防身。
「假死脫身,確實很符合你的做法,但很可惜,被我識破了。」
安靜的別墅里,他那冷冽如清泉般的聲音響起。謝庭蘭試圖通過話語讓他發出聲音,來辨認他的具體位置。
「你現在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許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他說這話時面無表情,不像是那種會手下留情的人。
但季朝煜知曉他從不屑於撒謊,他說可以,那就是可以。
「庭蘭,我們認識多久了?」
季朝煜將子彈上膛,通過不遠處的鏡子,瞄準了謝庭蘭所在的方位,語氣漫不經心的:「兩三年,亦或是四五年,甚至是更久?」
「準確來說,是6年5個月零11天。」謝庭蘭直覺向旁閃避,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顴骨划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他把與他第一次見面的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記得,那天也是個陰雨天。」
謝庭蘭輕輕擦拭去了臉頰上留下的血跡,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子彈命中的就是他的腦門中心,朝著他的位置悄無聲息的接近。
「你因為幫助別人破案而遭遇到了人身威脅,被關進了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
「你的身上滿是傷痕,左眼被他們玩弄的劃了一刀,幾近失明,你被他們折磨,你以為你會死,甚至做好了要與綁匪同歸於盡的準備。」
謝庭蘭逐漸逼近他躲藏的位置,季朝煜扔出了一個易拉罐,發出的清脆聲響吸引了他片刻的注意力,趁此機會立刻撿起了地上靜靜躺著的那隻花,把它護在了懷裡,放在胸前的口袋上。
隱約間,他好像看見那枝花垂頭對他笑了一下。
於是他也笑了一下。
「可是你救了我。」
「不,確切的說,你救了他們。」
季朝煜撩起了額前的碎發,露出了左眼上那難看的疤痕,回憶起那天的場景,臉上呈現出一種病態的兇狠。
「那天因為你的到來,漆黑的地下室好像都變得明亮了一些,你完全沒有遲疑的,在我面前開槍打死了那個綁匪。」
「以至於溫熱的血花濺到我骯髒的臉上,我都還沒有察覺。」
「我在想,是不是成為像你那樣的人,就能肆無忌憚的殺人了?」
謝庭蘭面容依舊冷淡的,朝著他躲藏的書架後面開了一槍,正中肩膀:「我只是秉公執辦罷了。」
季朝煜來不及躲閃,只感覺到刺骨的疼痛在肩膀上蔓延開來,帶著灼熱的感覺,他隨即換了一隻手拿槍,毫不留情的朝謝庭蘭扣下了板機,面露兇狠的:「庭蘭,你應該清楚,你我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