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需要做的目的,就是把賽特推出去。
郁夏心裡咯噔了一聲。
德雷克那過分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樹葉間隙中落下的斑駁日光,那雙眼瞳依舊漆黑,如無底的深淵一般平靜。
可是郁夏卻從這樣的目光中,感受出了那種幾近病態的痴迷。
德雷克的手指修長有力,骨骼似鐵般堅硬,他下意識用拇指,輕輕磨蹭著他帶著薄繭的冰冷掌心。
「那就依你所見。」郁夏應允。
深秋的天還有些涼,依戀郁夏體溫的德雷克忍不住向前靠了靠,追逐著他手心的溫度,順便用他那高大的身形,替郁夏遮風擋雨。
見狀,郁夏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們往回走去,任由德雷克牽著自己的手。
熹微的暖陽從天際斜照而來,將德雷克原本有些陰鬱幽深的氣質,濾得只剩下了溫柔。
回到心動小屋裡,氣氛明顯與剛才的不太一樣了。
郁夏仔細打量著剛才還有說有笑的眾人,總感覺好像發生了點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事,細細打量起來眾人又將自己的神色掩飾得很好。
他不動聲色的與德雷克對視了一眼。
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夏夏想好要投誰了嗎?」
郁夏循著視線望去,正好對上了賽特那猶如蛇類般陰冷的豎瞳,他坐在沙發邊上,唇角邊還掛著假惺惺的笑意。
仿佛一隻被盯上的孱弱小奶貓,讓人無端生寒。
郁夏莫名的有一種,剛才他們談論的事情都被賽特知道了的錯覺。
郁夏話到嘴邊拐了個彎,長長的睫毛像是掠下冰凌,眼眸卻猶如春日陽光:「想好了,但是我此刻又有些疑慮。」
「賽特,你實話跟我說,你是金錢獵手嗎?」
郁夏坐在了他的對面,一直以來,都是賽特要主動坐在他的對面的,如今倒是變成了他。
兩方對峙。
賽特掃視過他身上那明顯屬於德雷克的外套,唇角邊的笑意淡去了不少:「如果我說是呢?」
「郁夏,你要投我嗎?」
「為了你身邊的那條狗。」
賽特長腿隨意岔開,半眯著眼,看著郁夏。
他的長髮是銀白色的,明明是偏冷的色感,卻在他身上彰顯出幾分灼熱。
郁夏神色怔愣,但是又很快恢復如初。
「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郁夏站起了身,他的襯衫上有兩顆扣子沒扣,脖頸線條利落。他皮膚太白了,襯得唇色微微艷紅,簡單的「坐下」兩個字,就能讓旁人心甘情願地當他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