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這個任務只能我去完成了。」
屋檐外大雨如幕,雨絲間瀰漫著氤氳的煙霧,一直站在陰影處的賽特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穿著褐色牛仔布的罩衫,領口扎著一條圍巾,倚靠著書架,擦拭著他把柄鋒利的蛇尾刃,像是根風裡彎曲的竹子,筋節強硬,淡淡的天光在他漆黑的背影邊鍍上一層暈。
誰也沒想到賽特會在這時候開口,空氣里一片寂靜,隨即才響起梅爾維爾的聲音,他雙手交疊著:「賽特,你想好了嗎?」
他沒有問你難道不想見到夏夏了嗎一類的話語,他們比誰都清楚,在場的三人之中,賽特無疑是最想見到郁夏的那一個。
不是平常的郁夏,是重新恢復了記憶的郁夏。
「想或不想,決定已經做出了。」賽特收起了利刃,轉身推門離去。
「我向來不做讓自己反悔的事。」
整個宅子一團漆黑,從巨大的落地窗看進去,鋪著格子桌布的餐桌都空空的,不見任何人影,宅子的大門緊閉著,書房裡亮著唯一一盞燈,拉長了他們的身影。
特蘭克斯從樓上下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書房的門面關緊,裡面微微透露出些許暖黃的光亮。
而霍爾曼正好推門而出,看見他手上拿著的醫藥箱,還有一些冷凍加熱過的食物,有些詫異的:「你受傷了?」
「沒有。」特蘭克斯搖了搖頭:「撿到了一隻流浪貓,看他受傷了,餓得喵嗚喵嗚叫,去給他包紮一下。」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霍爾曼知道特蘭克斯心裡就是個悶騷,表面看著冷,實際感情都藏在心裡。
他正在嘗試理解:「你去吧,說不準待會兒會有人上門來檢查。」
「帝國的人麼?」特蘭克斯還不忘拿上一罐加糖牛奶。
霍爾曼看著賽特離去的方向,那雙冰冷的電子義眼裡罕見的多了一絲情緒:「夏夏跑了,只希望他不要被找到才好。」
特蘭克斯面不改色,轉身上了樓,還不忘將門給鎖上。
房間裡與外面簡直是兩種景色。
外面冒雨搜查的士兵各個愁眉苦臉的,加緊找著郁夏,而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不僅沒找到郁夏,就連他的一根貓毛都沒看見。
也是郁夏出來的湊巧,打雷閃電影響了正常的監控訊號,讓他們仿佛大海撈針一般,連個大致的位置都沒有。
誰也不知道郁夏究竟跑多遠了?還在不在主城裡?又怕找不到人,又怕大張旗鼓的驚動嚇著了小奶貓,士兵們可謂是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