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拿起來仔細端詳著,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朦朧的美感,像是悶熱夏天裡斑駁樹影下的老房子蟬蟲鳴叫的感覺。
他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郁夏咬著冰棍,晃悠著細白的小短腿,這是他第一次見面時少年梅爾維爾的從他身上偷的。
家裡欠下了巨額的賭債,因此成為了扒手的慣犯。
雖然戒指被他要回,但是輾轉反側之下還是被他當成賭注贏了過去,郁夏記得,那也是他第一次輸。
邊緣有一些褪色了,看上去顯得有些老舊,足以看出梅爾維爾經常戴在手上摩挲,是他權利的象徵,也是他曾經落魄的證明。
只是……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信封里?
郁夏坐在酒吧門口的長椅上抿著唇瓣,打開了那封信紙。
【想要你想把你據為己有,想看你眼眶濕潤叫我名字的樣子,想著你雙手環著我的脖子眼神迷離,想在你身上印上屬於我的痕跡。】
【想聽你在我耳邊帶著喘息說愛我,想看你丟掉矜持在我手下顫抖。】
變態。
郁夏細白的手指微微收縮著,單薄的紙張都被他抓住褶皺,足以看出他的憤怒。
真是該死的惡作劇。
這一次他將紙張給撕碎,碎得不能再碎,散落在了地上,晚風輕輕一吹,便連同著大街上未清掃的垃圾飄散了。
最好別讓他抓到他是誰。
郁夏打定主意整晚都在這裡守著,看看究竟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老闆夜蝠一聽那哪行啊,拄著拐杖連忙勸著,首領還這么小就想著熬夜,都怪這個該死的特蘭克斯,出去了也不說一聲,白白害首領擔心!等他回來非得教訓他不可!
「不是特蘭克斯。」郁夏手撐著臉偏頭望向窗外,嗓音淡淡,那一瞬間,老闆夜蝠仿佛在郁夏這具只有四五歲的身體裡看到了屬於首領的氣勢壓迫感。
他只呆呆的詢問了一聲:「什麼?」
郁夏想把紙張給他看,但奈何已經被撕得粉碎:「這是屬於我跟他之間兩個人的戰爭,你們都別來插手。」
那張精緻軟白的小臉上出現了獨屬於狼蛛的威嚴,旁邊的大貓貓跟著喵嗚了一聲,看上去兇巴巴的,老闆夜蝠激動之餘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深意,連忙俯身應聲著:「如果有需要,還請務必告知與我們,屬下定為大人鞠躬盡瘁,做大人的馬前卒。」
「知道了。」郁夏收回了視線,落到了忠心耿耿的老者身上,他已兩鬢斑白,身上的威嚴依舊尚在:「說起來你待在這裡也有許久了,可曾有什麼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