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視線自下往上觀望,甚至會產生巨大的眩暈感,如同滿天神衹向人間盛大降臨。
賽特直接上手抓住了它的脖頸,帶著明里暗裡的挑撥:「它帶回來的時候就這麼胖嗎?夏夏,你太慣著它了。」
「喵嗚喵嗚!」大貓貓立刻齜牙咧嘴的,賽特來不及閃躲,手上直接被它咬出了一道口子。
「嘖。」賽特眉眼間閃過一絲陰鷙,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還掐得更緊了,細密的血珠瞬間就冒了出來。
還頗為有些委屈的,轉而摸上了它的弓起的脊背,好像剛才只是在玩鬧一般:「夏夏,他咬我。」
「誰讓你欺負它。」郁夏壓低了聲音快溜,大貓貓對於他這種倒打一耙的行為很是不滿,還想要繼續咬他,郁夏連忙制住快要打起來的一蛇一貓。
「我們沒時間敘舊了,賽特,你知道德雷克他們在哪裡嗎?」
「德雷克?」賽特腳步微頓,聽到這個讓他十分不爽的名字時面上還有些陰暗,隨即很快稍縱即逝。
「他也被抓進來了嗎?從來沒有見到過呢。」
「這樣嗎?」郁夏略微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賽特會知道點什麼內幕,但顯然阿諾頓把消息封鎖得極好。
郁夏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賽特講了一遍,在聽到他被人背叛與追殺時,賽特眼底明顯有些克制不住的陰冷,帶著決絕的殺意:「那個酒保和老闆嗎?居然投靠阿諾頓那種傢伙,還真是……」
不知死活。
「誰在那裡?!」手電筒的光突然照了過來,郁夏趕緊拉住了賽特藏在了門後,巡查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接近,郁夏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士兵們並沒有逐一打開房間進行查看,郁夏推測這應該是什麼重要官員或者貴族的府邸。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郁夏倏忽間鬆了一口氣。
轉頭就看見賽特與自己離的很近,在這樣近的距離,賽特那稜角分明的樣貌毫無遮攔,那種詭異的非人感也更加強烈。
他看上去比一個月之前更憔悴了一些,除了額頭上包紮的傷口,底下挺直的鼻樑和形狀完美的雙唇,像是照著雕塑一比一刻出來的。
他忽然開口問:「賽特,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賽特眼神微動,他問的是他的身體,而不是他的傷勢,有些飄忽不定的掀了掀唇角:「這點小傷,三五天就好了。」
「不許騙我。」郁夏捧住了他的臉定定的望著他,神情認真。
沒有敵人也沒有任何異狀,只聽見落地窗外的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仿佛電蛇在烏雲中遊走,在地面上投射出他們的影子。
躍動的光映著燈光折射出絢麗的斑點,在他湛藍色的眼眸里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