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驗明正身的蔣程被叫了回來,並被告知了真相。
「怎麼會這樣?」蔣程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是兩個農民的兒子。
這個身份比那些他看不上的戰友的身份還不如!
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會被送還回去,連軍籍也會調去青山鎮。
那麼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他怎麼待得住?
蔣程整個人都要瘋了。
也是他的價值觀受到了蔣家人的影響,對身份地位不如他們的人,他們總是會習慣性的俯視,甚至不看在眼裡。
而對於身份地位與他們等同或者高於他們的人,他們則會習慣性的算計利用。
他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身份上的落差。
這樁十九年前的舊事受影響最大的,前世是雲笙,這輩子成了蔣程。
他在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瞬間,就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蔣家。
蔣家,從前幾乎是他的囊中物,是他一步步往前走就可以握在手心的東西。
而現在,蔣家成了他遙不可及的,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
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在身份轉變後,是怎麼也高攀不上的。
「爺爺,大伯,爸,雖然這樣說不好,但我在這件事情上是無辜的。」
蔣程的性格跟蔣行洲很像,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極力為自己開脫和爭取。
「我雖然不是蔣家人,但我從小在蔣家長大,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想離開你們。」
「爺爺,大伯,爸,我能為蔣家做很多的事情,你們別不要我,好嗎?」
「爸,你別放棄我,我不想離開你!」
蔣行洲別開了頭,沒有回應蔣程的真情呼喚。
「蔣程,你也說了你從小在蔣家長大,蔣家待你不薄。」蔣正開說道,「作為蔣家這輩唯一的男孩,蔣家的所有資源幾乎都砸在了你的身上。」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你離開。」
蔣程聽蔣正開這麼說,眼睛倏得一亮。
「但是,你的親生父母極力要求我們把你還給他們。」蔣正開嘆了口氣,「如果不把你還給他們,他們就要跟著調查組的同志過來京城告蔣家了。」
蔣程聽到這些,心頭起了一陣無名火。
南家夫妻果然是鄉下人,一點遠見也沒有,他留在蔣家難道不比跟著他們最後要在地里刨食好嗎?
他沉默了許久,最後說道:「爺爺,我能聯絡一下他們嗎?」
「我可以對他們說,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我自己不願意回去的。」
蔣行瀚聽到這話後,往蔣程看了過去。
沒有想到,蔣程比他想像的更懂得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