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血跡將凝未凝,顯然霍北望意外受傷的時間離現在不遠。
問話人走出房間,問霍北望:「霍大夫,您這是還沒有休息嗎?」
他看了眼霍北望沒有換下的,帶血的衣服,又看眼角落的牛,垂了垂眼眸。
霍北望苦笑:「哪裡睡得著?」
「夏爺那邊等著新藥呢。」
「對了,我晚上能不能晚點熄燈?」
「八點就熄燈,太早了,我需要時間來整理斟酌出一份對症的藥方,很需要時間。」
聽霍北望話里話外都是夏爺,問話人就沒有再問其他的問題。
他雖然沒有同意霍北望晚點熄燈的要求,但態度很好。
等他拿著火把帶人離開後,霍北望熄滅油燈,關上院門,回了房間。
在他轉身關門的時候,雲笙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他們竟然就這麼走了?」雲笙驚嘆。
這位霍大夫的話里有著那麼明顯的漏洞呢。
那個問話的人不可能沒有發現,但那人就這麼走了,走了?
黑暗中,霍北望苦笑,這苦笑不似剛剛,是演的。
「他們沒信我。」他說道。
「那?」
「他們只是不敢為難我。」
「那位夏爺?」
「聰明!」
雲笙點點頭,並沒有因為霍北望的誇獎而高興。
誇她的人多了,不差這一個。
「小姑娘,你現在全力跑出小鎮,應該還來得及。」
「再晚,暫時就出不去了。」
雲笙沒答話,她真的要走,這小鎮上的人不可能攔得住她。
對,姐們就是這麼自信!
「這小鎮格局好奇怪。」雲笙沒跟人見外,坐下後,就把自己好奇了很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沒什麼好奇怪的。」霍北望見雲笙沒接自己的話,也不惱,淡淡說道。
「你知道?」
「這裡,從前是對岸那幫人用來關押審訊地下工作人員的地方。」
雲笙一怔,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所以,這裡只有唯一的一條聯通外頭的路。
她看眼屋後的方向,霍北望察覺了。
他淡淡說道:「屋後都是壕溝,又寬又深,底下還有鋒利的斷刃密密麻麻插著,出不去的。」
「小姑娘,我要處理傷口了,你回避一下吧。」
這話霍北望說得委婉了一些,他其實是請雲笙可以走人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