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珣目光灼灼,「秋秋,你是因為他們才拒絕我的嗎?」
舒令秋愣了愣,「什麼?」
溫珣剖析她剛才所說的一切,「我在追求你,不是他們,我不需要他們的建議和答案。」
「相應的,你也不需要。」
溫珣握緊她的肩膀,向前靠近,「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他的手指在顫抖。
最真實的想法。
她最真實的想法。
這個問題像是考卷里的附加題,舒令秋連正題都應接不暇,更無暇應對它。
可現在,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時,她才開始重新思考。
他們之間,好像誰說了都不算。
舒令秋沉默了會,「感情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兩個人的事,對於我們,卻是我們兩家的事。」
「抱歉,二叔。」舒令秋咬緊下唇,「我們沒有辦法將家人摘除。」
喉嚨緊得厲害,她每說一個字喉底便會針扎一般疼一下。
想想他過去深藏的日子,那些切膚之痛好像一擁而上。
她不逃避,默默地忍受。
溫珣身形一頓,什麼問題都沒了。
這就是她的答案。
他得到了。
他低下眸子,眼裡的光一寸一寸地暗了下去。
「對不起……」她哭得斷斷續續,話語碎落一地,仍愧意滿滿地期期艾艾。
「沒關係。」
明明被拒絕的是他,但是一直深陷愧疚的人卻是她。
早知女孩子知道他的心思會這樣難過,他絕不會輕易出口。
他比她更理解忍耐帶來的瘡口,時間拖得越長,傷口越容易發炎、潰爛,他不願給她帶來過多的打擾,所以這幾年一直默默養患。
原來這段時間,她也這麼辛苦。
溫珣伸出手,下意識地想要安慰她。
可在距離顱頂的兩三寸,他忽然懸停住。
他在幹什麼。
他已經被拒絕了。
「別再難過了,我沒事。」溫珣收手,遞去一張乾淨的手帕。
舒令秋接過,拭去眼角的淚水。
白鯨遠去,水草中間的裂縫卻再也合不上。
時間不早了,一會還有媒體們要來。
他們該離開了。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溫珣不便離開,他還有工作要處理。
許沐安站在人群之間,有條不紊地分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