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抽菸。
身邊很多成年人都在抽菸,但她沒有。以前找不到抽菸的理由,現在也找不到。
溫珣也抽,但抽得少。
他從不會在自己的面前掏出煙盒,即便是要抽菸也會提前徵詢她的意見。
大腦里浮現出那人的身影,舒令秋的手無法克制地凝住。
溫珣,溫珣。
他媽的,又是溫珣。
她煩躁地撕開包裝袋,學著大人的樣子將煙乾癟地塞進嘴裡。
咬著煙,瞑上雙眼。
她暫時失明。
失明時,其他感官會變得格外敏銳。
大腦其他區域的功能可以通過大規模網絡重組進行補償,包括運動控制和空間感知。
她聽見腳步翕動,窗外樹葉輕輕沙沙的響,一切從未在意過的聲音,都在這溫良的夜裡一點一點被放大。
血液順著骨頭滴滴答答地淌,內里的傷口好像被重新剖開,血流得越大聲,疼痛便會越厲害。
她咬緊香菸,將手重新塞回包里翻找火機。
等等,空的。
她睜開了眼。
她忘記買打火機了。
舒令秋低頭望著空落落的手心,窗戶上倒映出咬著未燃香菸的嘴,她倏地笑了出來。
媽的。
諸事不順。
她正自嘲著,旁邊來了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
地中海,啤酒肚,手上帶著古董勞力士,穿著不凡。
「小姑娘,沒帶打火機嗎?」中年大叔嘿嘿笑,嘴巴擠著鼻子,臉上的肥肉擠著眼睛,他張開嘴,露出亂七八糟的黃齒。
「我借你。」
舒令秋緩慢地掀開眼皮。
手肘微微曲起,半倚窗框。
「你可以直接說的。」舒令秋未著絲妝的臉明艷異常,眉眼彎成月牙,烏髮蓬鬆隨意,松松搭在胸前。
「直接說,我想睡你。」
中年大叔愣了下,很快適應:「原來你吃這套,早說嘛。」
「行,我想睡你,成了吧?」
舒令秋抬手,正欲給這老頭子上上課。
一旁走來一個女人,拽著他的頭髮將他甩到一旁。
中年大叔疼得狗叫:「我草,誰啊,誰他媽敢……」
「我。」
女人笑臉盈盈的,「是我,王總。」
女人盤著發,臉色有些憔悴,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
臉上殘留歲月的痕跡,但氣質不俗,舉手投足間均是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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