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秋試探性地問:「陳姨,方便問問您和您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嗎?」
「如果您不願意說的話就不用說了,我陪您打電話吧,一直一直。」
陳落霞挑眉,「怎麼,阿珣沒跟你說過嗎?」
「阿珣?」
舒令秋愣了愣,「您認識溫珣?」
「嗯哼?我是他的小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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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長,還好她是一個很有耐心的聽眾。
聽完始末她總算明白溫珣最近的的反常到底從何而來。
溫珣也太看不起她了。
她從來不是溫室里的花朵。
「秋秋,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我那天說的話居然會導致這樣的後果。」陳落霞說,「我跟阿珣打個電話,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吧。」
陳落霞也沒想到自己隨口的抱怨會招來這樣的結局。
那天說完後她囑咐他好好考慮,沒想到他的考慮就是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長痛不如短痛,他寧可自己失愛。
「沒事的陳姨,一會我給他打吧。」
「誒好吧。」
陳落霞嘆了口氣,「阿珣這孩子,就是太成熟太理智了,他做出這種決定應該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怕你受到傷害。」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陳姨。」
房間裡靜謐無聲,電器正常運作,她望著黑色的電視,仿佛要望出個洞來,浴缸流水嘩嘩地淌。
好像有一條小溪也從心頭滑過,一種鹹鹹的,濕濕的涼意劃破手腕。
陳落霞:「行,那你們倆說吧,別吵架。」
「好。」
掛斷電話後,她火速撥通溫珣的電話。
電話打不通,撥了好幾個也是通知「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她另謀出路,撥去許沐安的電話。
滴,滴,滴。
舒令秋站在窗邊,不安地咬著手。
華燈旖旎,徹夜不熄,閃耀的黑夜熠熠生輝,流水粼粼。一方宏偉建築愈發耀眼,一方石橋路燈發出的光微弱而短暫,鐘擺搖搖晃晃,好像再過一秒,那毫不起眼的光芒就再也不見。
舒令秋拿下手,拇指指腹被啃得坑坑窪窪,指甲又短又小,露出鮮紅的血肉。
許沐安也沒接。
舒令秋深吸一口氣。
溫珣,你到底去哪兒了?
一晚上的惴惴不安把她折騰得像個神經病。
她幾乎沒怎麼睡,昨天晚上洗了個澡就一直待在浴缸里,待到溫水變涼。
刺骨的寒意消磨掉最後的困意,她比來杯加濃美式後半個小時還要清醒。
睡不著。
真睡不著。
這個狀態持續到第二天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