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溫國榮, 皺著眉嚴厲呵斥道:「阿冬,怎麼跟你二叔說話的!」
「我怎麼跟他說話的?你們怎麼不問問他做了什麼!」
盛怒之下,溫遇冬的臉漲得通紅, 連帶著脖頸一片到冒起了粗粗的青筋。
「溫珣,原來都是你乾的。」
「你他媽居然敢搶我的馬子!」
溫遇冬怒火中燒,再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步踩上軟椅, 又一步踩到桌面上, 餐盤連帶著食物被塌得震天響。
他登上餐桌, 離吊燈是如此貼近, 黑影卻只小小的一團。
他一腳踹開了桌上的陶瓷碗碟,從這一面走到對面, 重重地跳下來。
抓住溫珣的領口,一把拽起來。
溫珣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阿冬,你冷靜點。」
他還是那麼平靜。
發生了這樣的事,居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
「阿冬, 溫珣, 你居然還知道叫我阿冬?」
「這幾年你一直叫我本名, 我還納悶你為什麼對我那麼生疏,和舒令秋走得這麼近, 原來,你們早有一腿!」
「溫遇冬,嘴巴放乾淨點。」溫珣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他呵斥道:「秋秋從來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不用在她之前加上任何前綴。」
他一語中的,語氣冷得像灘死水,一塊石子落下去,激不起任何波瀾。
只是寥寥幾句,便說中了事理要害。
可溫遇冬完全聽不進去。
溫遇冬無法理解溫珣為什麼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彰顯和舒令秋有多麼多麼恩愛。
這些恩愛太過熟悉,以至於溫珣越冷靜,他便越憤怒。
拽緊的手開始收縮,溫珣脖頸出現一道明顯勒痕。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再次一嚇。
周慈姝慌忙跑到他們旁邊控住溫遇冬的手臂,往外扯了扯,「遇冬,你在說什麼?你二叔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溫國榮也來勸他,「阿冬你放開你二叔,有事我們坐下來商量。」
「溫珣,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我不會放你走的!」
溫遇冬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他一把推開周慈姝,拳頭一緊,猛地一下砸來。
周慈姝捂著眼,生怕見到什麼血淋淋的場面。
意料之外的,並沒有。
溫珣握住他的拳頭,溫遇冬翻了個圈,手上的力氣也全被使了去,不服氣反手又撲了上來。
結果溫珣只輕輕掐著他領口一點布料,往旁邊一摜,砰的一聲,溫遇冬完全摔在牆上。
他氣急敗壞地怒吼,一拳砸在地板上。
地板震天響,白皙的額頭滲出一抹血,霎時便腫了起來。
溫珣多年前學過巴西柔術,他沒有。他在橫店只學了些花拳繡腿,全都是好看的姿勢,一點危害性都沒有。
在溫珣面前,他就像只渺小的螻蟻。
可以隨時被踩死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