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紫淵鳳眸瑩亮,笑道:「我甘之如飴,陛下開心便好。畢竟……」
他眨了眨鳳眸,莫名有種天真之感,道:「哥哥身體不好,我作為他的親弟弟,一定要身體力行地照顧好陛下才行。」
「陛下……」
禹紫淵輕輕地握住了朝霜末搭在膝蓋上的手,純然一笑:「陛下看,我的手已經不涼了,還是陛下宮裡暖和。」
少年骨節分明的大掌只能算是溫熱,手心還是冷的,朝霜末心軟了一瞬,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道:「我給你暖暖吧。」
禹紫淵嗯了一聲,鳳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少女將他的兩隻手都包裹住了,熱度一股腦地傳遞了過來。
鳳眸中的笑意一閃而過,禹紫淵聲音低沉,道:「多謝陛下,我感覺好多了,都怪我體質偏弱,還是得和陛下在一起才行——」
話音未落,便被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突然打斷了:
「知道自己身體不行就老實回宮待著,在這裡楚楚可憐給誰看?!」
來人大步踏入了殿內,身後追著一臉惶恐不安的梓丹。
她疊聲叫道:「……龍貴妃,龍貴妃!您不能擅闖陛下寢殿的!」
龍行闕看都不看她,怒不可遏地對準了禹紫淵:「誰讓你進來的?姓禹的,你平時不老實也就罷了,今天還故意纏著陛下,你什麼意思?!」
朝霜末明顯感覺到禹紫淵的手顫了一下,旋即就見他不安地看了過來:「陛下……我是不是做錯了事情,我這就走……」
龍行闕氣極反笑,指著禹紫淵的鼻子怒道:「好好好,現在還給這裝是吧!姓禹的你可真行,西湖的龍井都沒你茶!」
「……」在朝霜末看不到的身後,禹紫淵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冷冷地掃向龍行闕。
他用口型道:「你、又、奈、我、何?」
做完口型,禹紫淵又重新恢復了一臉委屈,道:「陛下,要不我還是走吧,貴妃看上去很生氣,都怪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朝霜末正色道,「是我讓他進來的,龍貴妃,你有什麼事嗎?」
聞言,禹紫淵臉上的笑意越發粲然,眼含挑釁地看了龍行闕一眼。
龍行闕氣得快要衝上去打禹紫淵了,咬牙道:「陛下是不是忘了,今晚輪到我侍寢了!」
他一大早都準備好了,誰想到這姓禹的非死守在陛下的寢殿外,不僅讓他混進去了不說,現在還死賴著不肯走!
一想到自己苦苦等了一個月才輪到的侍寢可能要灰飛煙滅,龍行闕也委屈起來了:「陛下平日里忙於政務不來看我我都理解的,但現在……憑什麼輪到我的侍寢要讓給他啊?!」
龍行闕越想越悲憤,索性直接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目光灼灼地盯著朝霜末:「我不管,那我也不走了,大不了大家一起。」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