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茜沖他挑了挑眉。轉身就提溜著她的輪滑鞋到公共衛生間裡換好,出來之後,她第一個動作就是一個漂亮的「S」型大轉彎,最後還轉到了顧飛白面前,蹲下,問:「怎麼樣?」
當然是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顧飛白作為一個初學者,連保持平衡都還成問題,可是余茜卻已經能做出各種華麗的動作,還能穿著輪滑鞋在他面前蹲下,這如何能讓他不生氣!
「別哭啊,我教你。」余茜抓著他的小手,帶著他滑了出去,「這回我帶著你,你就不會摔跤了。」
顧荊之對面的小石凳子空了出來,蕭良節站久了就順勢坐了上去。
坐下就聽到顧荊之撥出去一個電話:「喂,沈良時,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似乎也不避著他,就那麼大喇喇地舉著手機,和手機那邊的人說:「從去年此時到現在,我統共就休息過4次,加起來不過10天,生產隊的驢都沒這麼連軸轉過……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誰都不嫌棄自己錢多,大老闆給的加班費那是相當給力。可我累死累活工作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掙錢,然後享受生活嘛——我這一年到頭淨工作了,也沒時間去享受,賺到的錢花不出去,那和沒錢的感受是大差不差的。」
蕭良節聽著他的抱怨,仿佛能看到他身上因為長久加班積累的怨氣,就是孤魂野鬼見了估計都要繞道走。他也不敢招惹,甚至看都不敢看,連忙把眼睛挪開,板板正正地坐在有點燙屁股的小石凳子上,看著小廣場上形形色色的人,有跳舞的、有放風箏的、有追跑打鬧的、有打球的,還有跟顧飛白一樣玩輪滑還有滑板的。
莫名聯想到顧荊之剛才的一句抱怨——賺錢是為了享受生活的。
「我肯定是一心為著公司好,大老闆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我就是想小小地休個假。」顧荊之手裡捏著一隻橘子,一邊剝著,還能心分二用地和對面的人討價還價,「飛白這兩天,天天抱怨我沒時間陪他。他開學後就上初中了,學習壓力大,能玩的時間少之又少,我怎麼也得滿足了他……沈良時你放心,我肯定不耽誤工作,不然你就把我年終獎都扣光。」
那邊的人應該是鬆了口,顧荊之喜笑顏開地連聲道謝。
被老闆特批了一周的假期,顧荊之高興壞了。他分了一半的橘子給蕭良節,那嗓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吃吧,可甜了。」
「聽你剛才說的,似乎是要請假。」蕭良節接過了橘子,卻沒有吃,「看你臉上都快笑出花了,應該是請到了吧。」
顧荊之說:「那可不,大老闆答應給了我一周的假。」
蕭良節回憶著那天在學校見過的寰宇公司的創始人,說:「是賀澄?我記得是這個名字。」
「不是他。」顧荊之掰了一半橘子塞進嘴裡,「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我們稱呼他為大老闆。我會到寰宇工作就是他介紹的,所以我請假髮工資也是直接由他來操作。」
蕭良節說:「還能這樣?」
「那可是挽救公司於水火的大恩人,得供起來的。」顧荊之破有些嚴肅地說,「要不然他一怒之下撤資了,公司不就又完蛋了。所以關於他的命令,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