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次,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蕭良節連忙改口道。
「來,把這杯蜂蜜水喝了吧,專門給你調的。」顧荊之說,「喝完了就不難受了。」
「哦。」蕭良節乖乖接過。室內一時出奇地安靜,連呼吸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飛白呢?」蕭良節沒話找話。
顧荊之說:「跟同學出去玩了。」其實他是主動把顧飛白打發出去的,為的是能和蕭良節好好說說話而不被任何人打擾。要不然以顧飛白考倒數第三的水平,就算不硬逼著他讀書學習,也得把他關在家裡,停電視停遊戲以示懲罰。
「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顧荊之問道,「比如你喝醉了之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或者你是怎麼回來的,為什麼沒回自己家。」
蕭良節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他一口一口地抿著蜂蜜水,臨危不亂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這一個字轉了好大一個彎,「這麼說,你也忘了你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還說你喜歡我的事了?」
前面一句還好,後面一句話,嚇得蕭良節直接將蜂蜜水噴了出來。看著顧荊之肩膀上被蜂蜜水洇濕的痕跡,慌亂地用手去擦,正對上顧荊之如火熾熱的目光,他一時心虛,心裡大叫不好,強裝鎮定道:「荊哥,你別開玩笑了。這一點都不好笑。」
「玩笑?你覺得這是玩笑?」顧荊之說,「你倒是說說,如果不是你喝醉了之後這麼說過,還能因為什麼,讓我說出這樣的玩笑?」
蕭良節知道沒別的原因了,只能是他在顧荊之面前親口說過。而且就憑他現在這麼大的反應,顧荊之肯定也會知道,那些話不是他酒後胡言亂語,而是他藏在心裡,未曾宣之於口的真心話。
「想什麼呢?」
「我……」蕭良節現在全身發冷。剛喝進胃裡的蜂蜜水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覺得昨天晚上的醉意又捲土重來,讓他眼神渙散,四肢無力。
顧荊之會怎麼想?他願意接受嗎?不,他肯定不會接受的,他是那麼那麼好的人,在經歷過那麼多足以將人擊垮的磨難後,還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的人。這樣的他是那麼耀眼,怎麼會喜歡他,甚至還會因此討厭他……
「荊哥,」蕭良節跪坐在床上,抓住顧荊之的手,這是他做出的第一個反應,也是唯一一個反應,「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膽大包天。你打我罵我,想把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你不要不理我……真的,別不理我,我受不了。」
顧荊之反問道:「我為什麼要不理你?」
「因為……」蕭良節說,「因為你說過,你沒有喜歡的人,這代表你並不喜歡我。而且,你跟我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怎麼了?」顧荊之說,「同性戀雖然是少數群體,但如果相處得好,和正經夫妻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