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兒看見的?」
「雖說你們避開了放學時人流量很大的地方,但也是在學校附近。」喬添邊吃邊說道,「我偶爾也看見過幾次。」
蕭良節警告道:「不許往外說。」
喬添擺了擺手:「安啦,我又不是閒的,才沒那心思出去說你的事呢。」
蕭良節看著他,說實話光從表面上來看,根本看不出喬添以前經歷過什麼。要不是臨時被彭源惡補了一下喬添轉班之前的事,他都不知道以前的喬添居然是個悶葫蘆——不愛說話,只想學習。如果他從前的同學一直和他相安無事,估計直到高中畢業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其實還是個練家子。
「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喬添問。
「我就是在想,明明彭源還有苗暢都說你一直很想考年級第一,為的是把從前的第一大打敗。」蕭良節說,「但為什麼如今真的實現了,你反而不高興呢。」
喬添扒了一口米飯,並深深皺了皺眉——這米飯還是一如既往地硌牙,肯定是沒有好好淘過米。還有土豆絲,炒得有些糊了,一點都不好吃,果然他一直討厭食堂的飯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只是沒有那麼高興,不是不高興。」喬添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決定緩一緩再吃,「怎麼說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執念,真的實現的時候,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蕭良節問:「那為什麼沒有特別高興呢。」
「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喬添說,「其實早在暑假開學之後,我就已經不執著於得第一了。我想好好考,只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以後能順利考上我心儀的大學,跟那些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當初以全市第十的成績考入六中。聽說中考狀元也在六中,一直很想和他見一面。這個念想一直存在心裡,直到文理分科之後,他順利和中考狀元分在了一個班。當時他是非常高興的,強者之間總是惺惺相惜,他想著自己的水平怎麼也能和狀元說上話了,於是在分班第二天就拿著一本奧數習題集去請教狀元。誰知道,狀元根本不搭理他,他以為這狀元只是高冷,誰知相處久了才發現,說高冷都是誇他,那人分明就是目中無人。覺得這學校里就他最牛逼,只有他能為六中帶來榮譽,老師校長都得把他供起來,跟別人說話就是自降身價。
既然註定不是一路人,喬添也不再強求。之後的日子就是自己悶不吭聲地學習,並不主動和誰說話。他覺得能不能交到朋友都要看緣分,緣分到了,朋友自然也就來了,要是一直無緣,那一個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反正他自小就學習空手道防身,也沒人能欺負了他。
這樣與世無爭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分班以後第一次期中考試,他的分數超過了狀元,名列第一,而且還只多一分。從那以後,他在學校的生活就變了。狀元自己覺得掉價,不會來招惹他,但卻有孫碩為他鞍前馬後,慢慢地,整個班的人都擰成了一股繩,一起把他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