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跟我說說唄,他家什麼情況?」彭源好奇地問道,「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有沒有兄弟姐妹?上次誓師大會的時候,我看見嚴錚的媽媽了,她看上去很憔悴,說不好聽點,她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似的,半點生氣都沒有。所以我猜測,他跟他媽應該關係挺差的,跟他爸的關係應該也不怎麼樣,不然嚴錚應該跟我一樣才對。」
蕭良節想了想嚴錚家裡的那個情況,覺得三言兩語根本就講不清楚。涉及嚴錚的隱私,他不能說,彭源又催得緊,他也不知道該八竿子打不著地概括一下還是閉口不提,好在坐在彭源旁邊的喬添看出了他的難處,直接掐住彭源胳膊上的一塊肉,使勁擰了一圈:「閉嘴吧。」
「你!」彭源才要發作,卻發現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甚至還有隔壁桌的同學,當然也包括嚴錚。嚴錚他可惹不起,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議論他的事,今天晚上能不能全須全尾地走出飯店都成問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保命要緊,喬添可以暫時放過,「以後再跟你算帳!」
人都到齊了,菜也可以開始上了。
廚房那邊早就準備得差不多了,王德跟服務員說了一聲,短短五分鐘內,圓形轉盤上就擺了四五道菜,又拎上來一桶可樂,一桶桃汁,當然還有王德要的一瓶酒。
看著王德往酒杯里倒滿了酒,蕭良節拉了拉他的袖子:「你老婆讓你喝酒嗎?」他跟顧荊之說了散夥飯的事,顧荊之第一反應就是,這頓飯王德能吃上不容易。因為他有一個管著他且注重養生的的老婆,三令五申不讓他吃重油重辣,更不讓喝酒。
果然,王德聽見蕭良節說起他老婆,立刻就明白是顧荊之說了什麼。指著他警告道:「少聽顧荊之胡說八道,在我們家我就是一家之主,什麼都是我說了算。今天別說是吃飯喝酒,就是夜不歸宿,那老娘兒們也別想管我?」
又是一家之主,又是老娘兒們,王德還沒喝酒就開始大放厥詞,彭源聽了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真後悔沒給他錄下來。」
王德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彭源。」
彭源趕緊坐直了,舉起杯中的桃汁,說道:「我先以果汁代酒,敬您一杯……我幹了,您隨意。」
一個喝的是果汁,一個喝的是白酒,這倆東西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王德心道他敬得倒是爽快,完全沒考慮他喝的是白酒。不過轉念一想,在座的除了他是飽經風霜,早就挺了肚子禿了頭的成年人,其他的不都是小孩子,有幾個人甚至現在都還沒過18歲生日,不指望他們跟自己互相敬酒,那他們也別指望自己杯杯白酒都喝乾淨。
「原諒你這回。」王德說著,隨意地抿了一口白酒。
之後,他又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白酒,對在座的所有學生說道:「同學們!我有些話想對你們說。」
大家的聲音低了不少,但還有些嗡嗡聲。
「你們這些人中,有些是上了高中就跟著我,有些是分了文理科後到了我手底下,還有的是半路轉到我手底下,」王德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認真嚴肅地說道,「但不管我們相處的時間有多長,你們都是我學生,是我的驕傲。」
原本還有的一點嗡嗡聲也沒了,所有人都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