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女人說:「我們這邊是文大附屬醫院,顧荊之先生因為酒精過敏送到醫院了,您方不方便過來一下?」
「方便!我馬上過來!」蕭良節騰一下坐起來,只用了一分鐘就套好了衣服,幾乎是跳著下了床,蹬上鞋子就往外跑,還把三個室友都吵醒了。
大晚上公交已經停了,也不好打車,蕭良節就一路跑著去了文大附院,幸好不是特別遠,在體力耗盡之前,他終於趕到了。
找護士台值班的護士問了病房,又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他推門進病房後,接收顧荊之的醫生正在觀察他的情況,然後往報告單上寫字。他是文城大學醫學系的學生,這人是文大附院的急診科主任,平時也會去醫學院給他們上課,早就是熟人了。
蕭良節進門之後先喊了一聲「蔣主任」,然後再詢問顧荊之的情況:「他怎麼樣了?」
蔣主任說:「已經洗過胃了,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不用擔心。」
蕭良節鬆了一口氣,差點因為腿軟跪地上:「謝謝,謝謝蔣主任。」
「好好陪著他吧。」蔣主任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蕭良節跟著去把門關好,然後折回來坐在顧荊之床邊。看著他帶著鼻氧管,面色蒼白如紙,身上還有沒有完全消掉的紅疹時,他忍不住說:「你頭一天知道你不能喝酒嗎?到底是多重要的工作,非得讓你拿命玩啊!」
說完了,他又放低了聲音:「對不起,我吵到你了吧。你乖乖地睡覺,醒過來之後就不難受了。」
房門忽然被推動,蕭良節看過去:「誰?」
「誒,您好您好。」外面的人一邊問著好,一邊走了進來,「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顧先生獨自入住酒店沒有其他人陪同,今天晚上正好我值班,出了這事,我就陪著一起來了。」
蕭良節面色緩和了一些:「謝謝你啊。」
「不用謝,這也屬於我的分內之事。」男人說道,「只是想提醒您一下,顧先生洗胃、住院還有救護車的錢是我們酒店墊付的,等顧先生好轉之後,要把這個錢結清。」
蕭良節說:「這是自然的。」
男人說:「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蕭良節說:「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
男人走後,蕭良節握著顧荊之的手,嘀咕道:「你看你,讓多少人都忙得團團轉,要是再不快點好起來,你良心能安啊!」他抬手摸了摸顧荊之的額頭,只比正常體溫高一些,應該是溫度已經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