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節答:「好,那就不吃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想出去走走嗎?」
顧荊之:「不想。」
「想睡覺嗎?」
「想上廁所嗎?」
顧荊之一概搖頭說不想。
「那我能留在這裡陪著你嗎?」蕭良節大著膽子抓住顧荊之的手,「你病成這樣,我總是不安心。」
他的話就像根細線似的,輕輕划過顧荊之的心。他想,他要幹什麼呢?是單純不放心他才來看看,還是有別的目的,是想和自己說說話,還是依然不死心?如果是後者,他要怎麼辦?這麼多年,任何事他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唯獨蕭良節是個例外。如果蕭良節說複合,他該怎麼辦?是答應,還是拒絕?當初他也是第一次感到被喜歡的滋味,於是把自己一顆真心全都掏了出來,換來的卻是蕭良節的不信任。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和以前一樣嗎?他真的真的已經,快要精疲力盡了。
這時蕭良節站了起來,雙手放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著。這是他跟一個學中醫的學長學的按摩,能幫助人放鬆。他以前的按摩不算有技巧,只是給章淑華揉得多了,手熟了而已。
揉了五分鐘後,蕭良節問:「感覺好一點了沒有?」
顧荊之說:「好一點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把飯盒洗乾淨。」蕭良節說,「等我回來,再繼續給你按。」
顧荊之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以前的他。如果他做了什麼好事,一定會撒著嬌,要他給糖吃,給獎勵。如今的他,和當初真的很不一樣,變得既成熟又穩重。
他心頭一澀,只是沉默。
蕭良節洗完了飯盒,邊走邊說:「荊哥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本來是打算明天回去的,但我昨天進了醫院,還是因為賀存的緣故,所以賀澄就給我放了假。」顧荊之說,「我現在實在沒什麼精神,就打算再多待兩天。」
他說到了賀澄,蕭良節開始變得不滿:「他明知道你不能喝酒,還要你去應酬,存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