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荊之拉住了他:「為什麼要我早點休息,你不睡了嗎?」
「我……我去沙發上睡。」蕭良節說。
「哦?」顧荊之挑了挑眉。
蕭良節咬了下唇,痛苦地說道:「荊哥,你就別問了,放過我吧。看著人在眼前卻不能吃,你知道我很辛苦的。」
顧荊之低下頭,只是笑。
蕭良節的心被他勾得輕輕發顫。這之後,心頭又湧上一股酸意。說到底,只能聞味不能吃肉都是自己造成的,沒什麼臉面去怪別人。只是看著顧荊之寬闊的肩膀,還有剛才抱著他時,那窄瘦的腰,緊實的肌肉,都讓他想入非非。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將來顧荊之鬆口之後,一定要狠狠品嘗一頓,不然不足以彌補他這段時間的辛苦。
「睡沙發不難受嗎?」顧荊之說,「那沙發材質雖然不錯,但做出來也不是為了讓你睡覺用的,不然還要床幹什麼。」頓了頓,又補充道:「跟我一起睡吧。」
蕭良節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這句話中更深層的含義:「真的嗎?」
「怎麼,你不願意?」顧荊之把他手甩開,爬上床蓋好被子,「那你就去睡沙發好了。」
「願意,我當然願意!」蕭良節激動地抱著他躺在床上,嘴裡念念有詞的,「荊哥真好!」
顧荊之摟著他,輕拍著他的背,心裡有些緊張。本來說好了要看蕭良節的表現,話是上次離開文城前說的,人是這次來文城玩的第一天答應的,中間這一個月的時間都在用手機聊天,還得在蕭良節沒課他也沒工作的時候。
其實哪裡是想看他的表現,只是恃寵生嬌,不想輕易答應他罷了。
余茜曾經問過他,蕭良節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他死心塌地地喜歡,如果第一個說喜歡他的人不是蕭良節,那他是不是也會愛上別人。顧荊之當時說的是,不需要他做什麼,只要他好好地陪著自己就足夠了。
初時,他對蕭良節好,是因為覺得他被何家退養很可憐,又想起當初洪曼的玩笑話,想保護他而已。但之所以動心,還是在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顧飛白把他身上有腰傷的緣故全都告訴了蕭良節,蕭良節在那之後說的「從前的事,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需要全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當時的心驀得收緊了。
什麼腰傷腿傷,什麼家庭不幸——其實都不是他的錯,可是他卻承擔了所有的後果。
他和顧飛白相依為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比尋常兄弟還要親厚的人。可是在顧飛白剛生下來的時候,他是非常討厭他的。
因為尹婷對他說:「這是你弟弟,你得保護他。」
因為侯大媽也說:「你媽跑了,你爸又是那副樣子,如果你還不養著你弟弟,他就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