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和侯大媽又吵起來了。」蕭良節說,「好像是他們倆的孫女在學校里打了一架。本來沒什麼大事,兩個小孩子都握手言和又開開心心在一起玩了,他們兩個老的還在吵,誰也不讓誰,都吵了半個多小時了。」
顧荊之打了個呵欠:「他們總是這樣,從我小時候就勢不兩立,半點雞毛蒜皮的事也能吵起來……對了,現在幾點了?」
蕭良節說:「十點半。」
「那還可以再陪你待一會兒,」顧荊之說,「飛白下午就會從學校回來了。」
用蓋子把鍋蓋嚴,讓肉塊燉爛入味。蕭良節抓著顧荊之的手,問道:「荊哥,你打算怎麼跟飛白說?」
「我不知道。」顧荊之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先前你尚且沒做什麼,他就已經不喜歡你了,還是沈良時替我勸好他的。這次我和你複合,他只會比之前的反應更大,搞不好連我都會一起恨上。他小時候我不喜歡他,可是現在,我根本沒法接受他會恨我。」
蕭良節握著顧荊之的雙手送到嘴邊輕啄了一口:「荊哥,我一定會讓他接受我的。」
顧荊之大驚道:「你想等他回來就告訴他?不可以!」
「早晚都是要說的,越晚告訴他,他就越難以接受,因為我們一直瞞著他。」蕭良節說,「荊哥,就今晚吧,今晚把這些事告訴他。我來跟他說,他想罵我,打我,都可以,我一概受著。但你千萬不要出手,也不要說任何重話,他就是心裡有氣,讓他出了氣就好了。」
顧荊之閉上了眼睛,有些不想面對。
「荊哥,你一直都比我堅強的,怎麼現在反倒怕了?」蕭良節吻去他眼角的淚水,「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壯壯膽子?」
顧荊之被他逗得笑出了聲:「油嘴滑舌,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到了下午,顧飛白從學校回來。
這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周末,在家待兩天又會回去,所以就背了個小包,裝著這兩天要寫的作業,還是在同學家玩了一會兒之後,才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裡。
他原本以為,這個周末也會像之前的無數個周末一樣平平無奇,但是沒想到,在他如往常一樣打開家門後,居然在家裡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他眯起了眼睛,面露凶光:「你怎麼在這裡?」
想也知道蕭良節閒得沒事不會來他們家,那必定是有人帶他進來的。顧飛白轉身,看到了從臥室出來的顧荊之,立刻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你帶他來的?不對……你們複合了?」
顧荊之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即為默認。
「什麼時候的事?」顧飛白問。
「九月份吧,」顧荊之說,「我去文城出差的時候。」
顧飛白這段時間沒怎麼跟賀存說話,一來是賀存即將大學畢業,他開始計劃著出國了;二來是他害得顧荊之進了醫院,他不想理他。原本以為只是這樣,沒想到還有更大的事瞞著他。從結果反推原因,估計顧荊之進醫院的時候,蕭良節就陪伴在側,這時候再說點好話,可不就什麼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