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發了一個深夜中自己痛哭流涕的照片。角度太過死亡,光線也不足,把自己的臉拍得巨大,眼睛還是腫的,看上去跟鬼片似的,蕭良節趕緊連發好幾個句號頂上去。
他回復道:「你還是別哭了,等天亮了還要上班呢。你想想是深夜失戀難過,還是上班遲到,丟了全勤獎更難過吧。」
陶廣頓時更抑鬱了:「啊!!還要上班!我想死……」
最後的最後,陶廣說道:「兄弟,我算是理解你當初分手的心情了。現在我也跟你一樣了,咱們兩個好兄弟真是同病相憐。」
蕭良節頓時不知道怎麼回復了。
陶廣六月份的時候就大學畢業了,之後就開啟了社畜模式,實習的時候給領導端茶倒水,轉正以後更是忙得底朝天。他也不是不聯繫陶廣,只是陶廣實在沒工夫搭理他,所以平時就在朋友圈點個讚算是證明這麼多年的情分還沒斷。也因此,他忘記跟陶廣說自己和顧荊之複合的事。
想當初這事和舍友說起的時候,那小子就差點跳起來。結結巴巴地指著他說「你居然是這樣的人」,那兩天都在瘋狂回憶自己有沒有對他做過什麼不單純的事,最後發現自己只沉迷於老婆的時候,大大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跟陶廣說了這事,當時還沒分手的他應該會說一句恭喜,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如果他知道了這事,肯定恨不能順著網線爬過來把他揍一頓。
看著身邊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蕭良節忽然很期待陶廣的反應:「誰跟你同病相憐。」
陶廣:「嗯?」
蕭良節:「我跟荊哥複合了,有三個月了,忘了通知你,抱歉哈。」
陶廣:「……蕭良節我草你媽!你個沒義氣的玩意兒,什麼時候告訴我不行,偏偏就在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撒鹽是不是!」
蕭良節有些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雖然陶廣看不到:「是。」
「草!絕交!」
估計是自己笑得有些大聲,顧荊之不舒服地翻了個身,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你怎麼還不睡啊?我都快被你折騰散架了。」
蕭良節給他蓋好被子:「沒事,陶廣半夜找我訴苦呢。」
顧荊之眼睛都睜不開:「他怎麼了?」
「跟女朋友分手了,找我哭呢。」蕭良節說,「放心,他睡一覺就會好的,你繼續睡吧。」
輕拍著他的胳膊,將顧荊之重新哄睡了過去。
在睡覺之前,他發了一個朋友圈,配圖是之前在海邊拍的照,在沙灘上寫下了兩個人的名字,然後是剛才拍的兩人的戒指,配字:我們還有很長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