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緩慢地轉彎進入亭風酒吧的街道,前方亭風兩個字在暴雨之中發出幽藍的光亮,模糊地像是一團藍霧。
他的手機一路上不斷地震動,最後一條消息亮起又熄滅。
虞亦廷瞥了一眼。
——「清哥,下雨了,你真的不會來了嗎?」
隨後是一張暴雨狂風之下的照片。
小獅子收斂了爪牙,按捺下性子,可憐巴巴地委屈著。
——「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啊……哪怕就喜歡一點點……」
「我已經給您定好了卡座位置,就在……」蘭遙被虞亦廷打斷了。
「你先進去等我。」
蘭遙愣了一下,「樂隊馬上就要開場了。」她再次提醒。
「進去。」虞亦廷抬起眼皮又說了一次。
蘭遙依言下車,走進酒吧後轉過身子,悄悄地隱在門的陰影中看著黑車的軌跡,黑車緩緩地行駛出小道,向南駛去。
「去插ndelle。」
司機調轉車頭,他從前視鏡里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虞亦廷,匯報導:「我已經查過蘭助的手機通話,她從凌行舟休息室出來後打了十分鐘的電話,電話的主人暫時沒有查到。虞總是懷疑蘭助……」
「一個人過去在誰手下我不在乎,一切都看她現在夜怎麼選。」虞亦廷看著車窗外連綿的大雨,氣定神閒地閉上眼睛養神。
——
雨落得毫無徵兆。
餐廳十點關門,最後正在做最後的清掃。
等待從餐廳內挪到餐廳外,不停按亮的手機上是幾十通撥出去卻沒有回音的電話。
在無望的等待和不接通的電話中,凌行舟早就知道虞亦清不會再出現。
只是他內心還不肯承認,承認一年多的感情得到的是最薄情負心的結局。
餐廳里最後一個人也離開了,背後的燈火輝煌一下子變成黑暗。
凌行舟坐在外面的台階上,任憑傾斜的雨絲打亂他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