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問虞書鋒去向的股東立馬跳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趁著老虞總不在瓜分衡爾嗎?」
「說什麼瓜分?」一個資歷老的股東慢悠悠道:「現在老虞總的負面新聞大家也看到了吧,就算老虞總再出面,也起不到什麼公信力了,大家應該要思考思考,我們是手上的是衡爾的股份還是虞書鋒的股份。」
「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在說實話,都到這個時候,誰不是為了手上的這點股份才坐在這裡僵持這麼久,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別演什麼聊齋了,我先說,我手上的股份可以進行轉讓,我也不心大,按照一個月前的價錢,誰要?」
一個月前衡爾的股份還是值錢的。
「蘭遙,拿合同來。」虞亦廷終於開口。
蘭遙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中拿出一份合同推到說話的股東面前。
「你們……你們這是商量好的!」站虞書鋒的股東氣得話都說不利索。
緊接著,虞亦廷早就打過招呼的幾個人紛紛提出股份轉讓,一場股東大會儼然成了虞亦廷收斂股權的場地。
虞亦廷看著面前的一堆合同,他沒有翻看,哪些人占股多少他早就爛熟於心,這些數字相加還不夠,但是他足夠有耐心,沒有人知道他手上股份多少的時候,總有可能有人臨陣倒戈。
他能坐在這裡耗著,只是不知道切斷虞書鋒的通訊能多久,他不知道能不能一切塵埃落地前保證萬無一失。
虞亦廷坐在首位,靜靜地看著圍坐在桌子上的股東們,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用目光掃視著他們。
好似他手中的股份已經收夠,衡爾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桌子下,虞亦廷的雙手交錯搓著,接觸的皮膚已經被摩擦得通紅,他渾然不覺,在空調間裡待得久了,他甚至覺得背後還未長好的傷有些癢,而這種幻想的癢更多是因為焦灼。
足足焦灼了半個多小時,沒有說一句話,才只有一個持股最小的股東從中立屈服,在蘭遙的幫助下簽訂股權轉讓協議。
虞亦廷心煩意亂,虞書鋒留下來的老頑固太固執了,固執到不見到虞書鋒的面不會鬆口半分,他早知道這點,所以才費勁心力地想要凌行舟手中的那點股份。
虞書鋒也知道這點,所以才在這麼多年將他這個早就成年的兒子壓得死死的。
他們一直在暗處博弈,試探著對方的實力,又不肯暴露全部的實力讓對方知曉自己全部的能力。
在某種角度上,虞書鋒和虞亦廷有著相似的地方,他們都極具隱忍的性子,像是在草原上蟄伏著狩獵的黑豹,沒有等到獵物完全疲倦之前是不會動手的。
虞亦廷先踏出這步已經失了先機,可是他沒有辦法在等待下去,想到凌行舟還在那個房間中,他的心中就像是被數以萬計的螞蟻爬過,再沒有能忍耐下去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