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謹言用力咀嚼口中的薄荷糖,思索了一會兒,艱難道。
「我想我會站在家人這一邊……」
毫無疑問他很喜歡林玥,但是和他朝夕相處,血濃於水的哥哥顯然更加重要。
顧淮臉色微變,又看向對面的沈玉,「你呢?」
沈玉雙手一攤,尷尬道:「這不能問我啊,我沒有家人。」
他是獨生子,父母重病過世了,孤身一人,當然是愛人重要了。
「……」
顧淮再次沉默,拾起酒瓶繼續往杯子倒酒。
不多時,桌面的酒水被三人喝的差不多。
顧淮喝的尤其多,伏在桌面,渾身發軟。
沈玉酒量是三人中最好的,腦子清醒的一匹,起身走到顧淮身前,拍了拍他肩膀,語氣柔和:「別在這睡,我送你回去吧。」
方謹言挑了挑眉宇,瞪向沈玉,厲聲道。
「顯著你了?叫小戚來接啊,人家現在是有家的人,你送算怎麼回事?」
沈玉生日那天,他就覺得這傢伙故意針對戚年一定是因為喜歡顧淮。
果不其然,今天沈玉特意沒叫陪酒的,就是想在顧淮面前樹立浪子回頭的人設,現在還殷勤地要送人回家。
憑沈玉的人品,保不準會把顧淮直接帶回自己家,趁著人家喝醉圖謀不軌。
沈玉抬起頭,惱火道:「我送怎麼了?關你屁事。」
今天方謹言怎麼回事,存心找他茬。
方謹言摸著下巴,壞笑道:「怎麼不關我的事,你藏什麼齷齪心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沈玉被方謹言戳到死穴,臉色漲紅,指著方謹言,惱羞成怒。
「你存心找我茬是不是?我平時對你不錯吧,你每次被你哥打進醫院,不都是我照顧你,我哪次管你要錢了?
「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對你的好你他娘的都忘了嗎?」
方謹言乾咳了幾聲,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忘啊,我哪能忘啊,我這不是找你茬,這是為你好,你懂嗎?」
沈玉瞪了他一眼,「懂你大爺!」
方謹言看了眼顧淮,也不曉得他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
湊到沈玉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喜歡顧淮,但是你還不了解他嗎?他要是真對你有意思,早就開口了,還能等到戚年出現嗎?」
「你想趁人之危,你覺得你做得到嗎?他什麼身手你不曉得嗎?」
「我這是怕你受傷,被他打死,我這是心疼你,明白嗎?」
沈玉臉色光速青白,確實他欠考慮了。
顧淮在家族是長子,是家族重點培養對象,從小就學習近身格鬥,即使喝醉他也不是對手,還真有可能一激動把他打進醫院。
顧淮只是表面斯文,生氣起來,下手黑的一匹。
「行了,別想了,你那麼多情人還滿足不了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