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你怎麼了?」夕晚為發呆的林空雨拂去額前的碎發,摸摸他的後腦勺。
「沒事。」林空雨笑了笑,傾身吻上夕晚的唇。他只是想吻他,許是夕晚看出他的顧慮,又或是愛到無可自拔,一遇到他就想吻他,占有他。
人類這種恃寵而驕的生物,一旦被富足的愛滋養,只能源源不斷的這樣愛下去。所以愛情很脆弱,同時也及其強大。
倆人吻的天旋地轉,分開時空中拉出幾條曖昧的銀絲,漂亮極了。夕晚抬手拂去他嘴角殘留的混合物,他眼裡的慌亂被對方強烈的愛吞噬,夕晚滿意的沖他一笑。
「現在由我為林空雨先生演奏一曲《晴天》,希望你會喜歡。」
「謝謝,我會喜歡。」
噠噠噠噠……
這首歌的前奏永遠令他心動,就像他愛夕晚那般。
他聽著熟悉的旋律,看著夕晚白潔的指腹在黑白琴鍵上靈活跳躍,眼淚不知怎麼的就流了兩行。
他對著夕晚一邊哭一邊笑,「我沒事,我高興,我愛你啊,夕晚。」
他一直覺得他很幸運,可是這份幸運與他來說真的渴望了很久,從少年時代驚鴻一瞥,到如今,好像抓住了一直很喜歡的一朵雲,抓著了才知道,他好像也在抓著自己。
第74章
唯一4
爺爺剛走的那段時間,林空雨陪著奶奶走過了一段非常心疼的時光,看著奶奶失去了他最重要、最愛的人,看著奶奶身體一天天變差,精神也開始恍惚,他除了陪伴,什麼也做不了。後來奶奶離開,他的痛苦徹底打開了,或者他突然就明白了爺爺奶奶之間的那種強烈的愛。
他是心臟,是心跳,是她唯一的念想。
那天他沒有大哭,一下子失去兩位最重要的親人,他很惶恐,很飄渺,他的心跳的很快,仿佛自己都要隨他們去了。他坐在爺爺奶奶的墓碑前,他沉默的像個局外人。他突然懂了他曾經看過的一個小說,真正的傷心不是大哭大鬧,而是心痛如麻,在無關緊要的人看來,你就是不孝。他們可以假惺惺的流幾滴廉價的淚,然後再無關痛癢的批鬥你幾句,白眼狼一個,養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傷心難過。外人總是用幾句輕飄飄的話就把別人的悲痛絞的粉碎,誰又真的能明白當事人的痛處呢?
他真的哭不出來,面對嗜血如麻的親戚,他要穩住自己,不讓自己被擊垮,還要空出一部分思緒去對付他們。爺爺的兩位親兄弟無非就是想要瓜分那套房子,爺爺走的匆忙,奶奶也沒心思管其他的,遺囑什麼的完全沒有說明。林空雨看著面前一個一個快要將他吞噬的醜惡嘴臉,只覺得疲憊和可悲,爺爺奶奶那麼好的人,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