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您是說那個新婚當夜,險些把夫人打死的蔣偉才?還是無惡不作,強搶民女的蔣偉才?或是那個不把人命放在眼裡,將人虐待致死,卻偽造成自殺的蔣偉才?」
「柳掌柜沒否認,這人真是柳掌柜她爹!」
「你還有空管親爹不親爹呢,換做我是柳掌柜,這爹打死我也不認!」
「兄弟,展開說說?」
「蔣偉才啊,你們忘啦,前段時間進大牢那位,手上有六七條人命,就因為家裡有錢,買通了兩個衙役,死者家屬連衙門大門兒都沒見著,就被轟走了!」
「那位是個狠人,聽說連同父異母的親姐姐都不放過!」
「蔣家二小姐不是病死的麼?難道……」
「哪是病死,分明是受不了屈辱,上吊自盡了!」
眾人譁然,轉頭又心疼起險些進入虎口的柳掌柜來。
而柳錦繁,在聽到他們說蔣偉才將要被秋後處斬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蔣家沒了?這怎麼可能?!
「虎毒不食子,柳掌柜她爹要是知道蔣偉才是個啥人,怎麼可能把女兒往火坑裡推?」有人道。
柳錦繁眼前一亮,他抓著柳小春胳膊,眼淚說來就來。
「小春啊,爹對不起你,爹不知道那蔣偉才是個殺人犯啊!他當初說喜歡你,叫媒婆來家裡提了好幾次親,爹見他是真心的,這才答應下來。小春,你不肯認我這個當爹是的應該的,是爹識人不清,差點害了你!」
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若是以前,柳小春早就心軟原諒他了,但現在只覺得諷刺。
「您不知道?您說這話夜裡不會做惡夢嗎?當初我娘極力勸阻這門親事,甚至以死相逼,可您跟奶奶貪慕虛榮,為了幾十兩銀子便將我賣給了蔣家。離家那日,我連娘的面兒都沒見到,便被塞進了一頂暗紅色轎子裡……」
柳小春深吸一口氣,眼裡的憎恨幾乎化為實質。
「娘她,是被你們柳家活活逼死的!如今你還指望我認你,替你們柳家賺銀子花,你覺得可能嗎?!」
柳錦繁瞳孔猛地一縮。
她,她怎麼知道蔣淑紅死了?!
「小春,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娘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水井裡,跟爹沒關係啊!」
柳錦繁心虛的表情,大家都看在眼裡,好歹是一條人命,此時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比。
「這柳家太不是東西了,不僅賣女求榮,還把人家親娘逼死了,這樣的人也配當爹?」
「柳錦繁本來就不是啥好人,先前勾搭了兆霖賭坊趙管事的老婆不承認,把自個親弟弟推出來背鍋,險些把人害死呢!幸好柳東家福大命大,不僅沒死成,如今生意做的熱火朝天,可把柳家人羨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