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錦昌到的時候,胳膊上纏著一圈白布,隱約有血跡透露出來,瞧著傷的不輕。
「咋還傷著了,叫了大夫沒?」柳老太太心疼道。
「娘,您別擔心,只是看起來嚇人了些,其實傷的並不重。」柳錦昌安撫完柳老太太,抬頭朝一旁站著的周洛露出歉意的微笑, 「看來娘說的貴客就是周公子了,不知周公子今日來有何要事?」
因為柳錦昱的關係,周洛對柳家人沒什麼好感,他雖沒見過柳錦昌,但對方慫恿兄長及雙親做的那些事,他早就打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裡對這種虛偽,小人行徑的作態膈應很的。
他不認為這樣的人會是大哥的兒子,但他親眼見過柳錦昌後,又有些動搖了。
柳錦昌的眉眼間,有幾分他爹年輕時的影子。
「錦昌,娘早先跟你說過,你不是娘親生的,你的生母另有其人,這位周公子就是你親生父母那邊的人,如今來尋你了。」柳老太太抹著眼淚說。
「娘,您說什麼呢,我就是您的親生兒子,這件事永遠也不會改變。」柳錦昌表情微變,眼神不善地看著周洛, 「就算您說的是真的,他們把我拋下二十幾載不曾過問,與我跟陌生人有何區別。」
「兒啊,娘也捨不得你,但娘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把你留在村子裡,你聽話跟他們回去吧,娘不奢求什麼,只希望每年能回來看看娘就好。」柳老太太繼續抹眼淚。
母子兩一唱一和,周洛還一句話未說,柳老太太這邊已經在跟兒子含淚告別了。
「等等,除了這枚玉佩你可還有其他證明身份的對象?」周洛問。
「物件?有有有!那小娃娃左手腕上有一枚水滴狀胎記,這件事不知道你們知情不?」柳老太太說著看了眼兒子手上纏的白布, 「可惜錦昌傷到了手,怕是不能給你看了。」
周洛不太信事情有如此巧合,但大嫂近來身子不好,他這趟說什麼也要帶一個人回去。
況且大哥那邊情況複雜,找個身份模稜兩可的人回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於是事情便這麼定下。
……
自從柳錦昌被周家人接去秦安後,柳老太太在村里便挺起了身板,整日神采奕奕,就連走路都趾高氣昂的。
「怪不得柳老太太對柳老三這麼上心,原來人家大有來頭,聽說是皇商周家走失的公子呢!」
「可不是,老柳家算是發達了,這以後的日子吃喝不愁了!」
「聽說那周公子走前留了不少銀子跟珠寶,柳老太太頭上戴的髮簪就是其中之一,值十幾兩銀子那!」
村民們議論紛紛,都夸柳老太太養了個好兒子,說不定日後要被接去都城吃香喝辣。
柳老太太聽得舒心,就連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
「咱們村唯一一個秀才老爺走了,我還想給孫子求個名兒,現下怕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