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衿不一樣,他如懵懂無知的天真小獸,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是人們口中的「尊者」而不敢過於親近。
能有個人在身邊陪著,對於詹釋月來說……其實是奢望。
「好!」
所以,他在看到少年開心地笑著說好時,眉眼越發溫柔。
詹釋月對唐衿可以說是傾盡一切心思,怕他吃不飽,便讓香芸一日三餐都多做點菜,一切花費找他掏就行了。
而他本人早已辟穀,壓根不需要吃東西,所以每次別人吃飯時,他就獨自坐在白玉盤前自我對弈。
同樣的,長平殿內只有一張軟榻,他把這軟榻給了唐衿,自己則是隨便找個地方盤腿打坐,就這樣當作休息。
有時候則是睡在外面的一棵百年桃樹上,睡著冷風,也不怕被凍著。
雖然凍不了他就是的。
詹釋月的溫柔和好都是無聲的,只會默默的付出,體貼溫柔到了極致。
香芸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感嘆,尊者完全和想像中的不一樣,卻比想像中的更好,若他不是尊者,只是一個普通的修仙者,自己一定會愛上他。
可惜他是尊者,自己不配。
每次她一臉嚮往的提到詹釋月,唐衿都只會自然的打斷她的話,並告訴她,自己接下來想吃什麼。
自從唐衿成為詹釋月徒弟後,詹釋月沒事時,也不只是獨自一人待著,更多的,是教他心法,仙術,事事細心,親力親為。
香芸則是徹底淪為煮飯的工具人,偶爾還跟著一起練練武,同時帶來一些瓜,比如祿清丘和禮樂兩人關係有多好,比如他們兩個又除了哪些魔,驅了什麼邪,名聲大噪。
對此,唐衿雖然毫不關心,但也一件不漏地聽著,他清楚,禮樂後面肯定會對自己動手。
詹釋月不在的時候,唐衿偶爾也會和香芸下山去採購點東西,至於錢,是香芸給他的。
而香芸的錢,是詹釋月給她的。
按照香芸的說法就是:「尊者給的錢,多到凡人揮霍一輩子都揮霍不完。」
所以唐衿想買什麼,都可以買了。
這也是唐衿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修仙者,會囤小金庫啊。
彼時,夜涼如水,月輝傾瀉大地。
這一晚,唐衿看了很久的書,都沒有等到詹釋月回來,困意襲上心頭,不知不覺閉著雙眼睡了過去,直到書滑落指尖落在地上時發出了動靜,他才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睡眼。
最近,詹釋月離開後回來的時間比較固定,一定出門個六七天,就會回來了,絕對不會超過第八天。
而今天剛好是第七天。
坐直了身體,唐衿的目光落在窗外,看著外面搖晃的樹影,靜默十幾秒後,起身出門。
詹釋月常帶的樹上並沒有他的身影,唐衿便穿過竹林,往山崖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