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刻傅謹言能聽得到他心中所想,肯定會一臉無奈加無語。
傅謹言睡得更快,不過十分鐘左右,唐衿便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小心翼翼地將手從傅謹言的掌心裡輕輕抽出來,唐衿起身離開房間,悄無聲息地關上門。
在門關上的瞬間,原本睡過去的男人卻緩緩睜開雙眼,眸子裡毫無波瀾,更沒有方才展現出來的脆弱。
他撒謊了。
什麼生病時張弛會在他身邊照顧著的狗屁話,都是假的。
張弛一直恨著他,又怎麼可能對他那麼好。
他只不過是……嫉妒了,且膽子也大了起來。
唐衿威脅寧知棠的那一幕,傅謹言全部看在眼裡。
他只是表面看似與世無爭,且比較能忍而已。可不是什麼柔弱不堪的小白花。
之前還在想著如何可以智壓寧知棠呢,現在看到唐衿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勝算……更大了些。
這是第一次,傅謹言在工作以外的地方,思考著如何去爭搶一個人。
以前,他只考慮過如何跟對家掙搶而已,且從未輸過。
快了,再等等吧。
心中想著,傅謹言又閉上雙眼,這次,是真的準備睡覺了。
……
如唐衿所料,寧知棠已經氣瘋了。
雖然他只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但陷入陰霾的雙眼以及森冷狠厲到幾乎要將推門而入的唐衿吞食入腹的眼神,暴露他的想法。
寧知棠,一個看起來比較文雅的名字。
主人卻是一個殘暴狠辣的人。
男人大刀闊斧地坐在床邊,一手隨性搭在大腿上,一隻手撐著下頜,面無表情地盯著唐衿。
整個房間裡的氣流都在不安的抖動著,瑟瑟發抖,想逃離,卻無處可逃。
在對上寧知棠那雙冰冷之中透著兇狠你眼神,唐衿下意識就想跑,但是他穩住了,動作輕輕地關上門。
「我有話想和你談。」他挺直背脊,儘量不讓自己露怯。
隨後還拉了一把椅子,主動坐在寧知棠面前,兩人面對面著。
此刻,室內的溫度徹底降到最低,寧知棠就像是個人形空調,隨心情調節溫度。
唐衿是有話想和寧知棠講,但不是現在,因為他還沒有理清好思路。
可是剛才一進門,在寧知棠威壓感十分強烈的眼神下,他不說點什麼來轉移寧知棠的注意力,恐怕會死得很慘。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唐衿陷入沉默,寧知棠就這麼靜靜看著他,似在想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你們是一個人,我希望你們可以和平相處。」
「除此之外,不管是你們還是我,都沒有第二個選擇,無論是你還是他們,都無法否認你們是一體的,甚至你們都不是主要的那一個,寧知棠,不是我在恐嚇或者是威脅你,若是玩脫了,惹到了他,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