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去哪裡,還需要像你一一告知嗎?」
眼前的男人在笑,說出的話卻讓李夫人猶墜冰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只知道,以前的六皇子並不會這麼咄咄逼人,畢竟連當今聖上也要給幾分顏面,說話客客氣氣地。
心裡千迴百轉,面上,李夫人客客氣氣道:「請六皇子隨我來。」轉身時,又給丫鬟使了個眼色。
唐衿當做看不見悄悄離開的丫鬟,來到李家供奉牌位之處,找到了屬於他的排位,被放在最角落裡,毫不顯眼。
李夫人有些侷促:「六皇子,這人死不能復生,您有這心思,是筠兒三生有幸,還請不要太傷心,傷了貴體,我們李家實在是承受不起啊……嗚……」
她低頭抹起了眼淚:「可憐我的筠兒呀,好不容易重新開展人生,可這還沒起步呢,就……就那麼去了……嗚嗚嗚嗚……」
她哭得極為傷心,越哭越來勁,唐衿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得好笑。
他不是原主,對這個所謂的家沒有半點感情,本來回家只是想尋找自救的方式,卻沒想到面臨追殺,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那樣,就不能怪他了。
唐衿折身到門口,伸手把門關上。
「六皇子……您這是……」哭到一半的李夫人一看他操作就懵了,眼底閃過忐忑的光芒。
唐衿沒回話,只是轉身時,揭下了面具,然後平靜地看向她: 「我怎麼了?」
「撲通」一聲,李夫人坐到地面上,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唇瓣抖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唐衿朝她微微一笑:「怎麼了?這才幾個月不見,你就認不出我來了?」
唐衿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漂亮的眸子輕輕眨著,眼神澄澈,可微勾的嘴角卻看得人心驚膽跳。
「你……你……」
老夫人「你」了好幾次,其餘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唐衿不理他,直奔目的:「解藥呢?應該有解藥的吧?」
「……什,什麼解藥?」
「給我下了那麼久的慢性毒藥,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丈夫做的,你不知情,老夫人也不知情?不可能的吧,你一定什麼都知道的。
不然,為什麼一看到是我出現,會這麼害怕呢?娘親。」
李夫人臉色徹底白了:「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你不是筠兒,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你不……啊——!」
一聲慘叫忽然響起,李夫人痛苦地捂著手臂,倒在地上翻滾著,完全失了平日裡的優雅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