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煜:「?」
沈清昀:「……」
察覺到他的不同尋常,凌霄煜非常敏感的問了一句:「你這是……怎麼了?」
「你今天,拿我當擋箭牌?」沈清昀差點咬了舌頭。
他本不想提這事,可話到嘴邊,卻覺得這件事最要緊。
他想著既然說出來了那就換個輕鬆點的口氣,但沒換出來。
凌霄煜看著他,半晌才道:「暖帳隨侍不是你自己承認的?」
「怎麼,反悔了?」
沈清昀不說話,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凌霄煜緩了緩,吸了口氣,說「我其實--」
「不用說了。」
沈清昀突然打斷他的話,「無所謂了,我沒反悔。」
他邊說邊下了榻,「近來天氣轉涼,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穿少了,不是很舒服,可能是著了涼。」
沈清昀說著還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後拿起掛在屏風上的氅衣披上,「我去弄點藥吃,那個,你自己睡吧!萬一傳染給你便得不償失了。」
他說完就跑了,根本沒給凌霄煜說話的機會。
從到了江國之後,他其實便沒怎麼自己睡過。
剛開始是因為暖帳隨侍那件事,為了世子每次將暖帳隨侍說出來的時候,他都能更加坦然的態度反擊回去,所以他選擇了跟他死皮賴臉同吃同住。
畢竟兩個人坦蕩無比,他覺得這根本沒什麼。
後來他受了傷,凌霄煜親力親為照顧了他那麼多時日,他便習慣了。
習慣寂靜夜裡自己的床上有個人,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而不是身在地獄無人來救。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應該避嫌,即便是知道外面的人將他們的關係傳的不像話也不想理會。
他總覺得,凌霄煜不在乎,他也不在乎,那就沒什麼所謂了。
雖然有很多時候,他也會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那些傳聞,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他無所謂,可凌霄煜是不是真的無所謂。
直到今日聽到了這樣一番話,卻叫他覺得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原本只是隨便編個謊話出來,可這謊話居然成了真。
沈清昀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覺得昏昏沉沉渾身都冷。
不愛動,便將被褥裹緊了自己,然後瑟縮成了一團。
寒意透過窗子傳來,沈清昀這才發現外面起了風。
窗沒關嚴,已經被吹開了,他口乾舌燥,想喝水,又不想動,想去關窗,又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