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昀不知道還有這些過往,也很難想像當年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情況下救的人,以至於讓他這麼多年都沒法忘懷,他看了眼台案上的書冊,皺眉道:「所以你弄這些,是因為--」
「我曾經跟邱宏遠是一樣的想法,直到遇見了將軍。」
柳鶴知回憶道:「記得當時將軍對我說,如果因為天道不公而自暴自棄,那天道必然要棄了我,反之,如果自強自息,那麼天道見了,也必定會被感化。」
沈清昀實在是記不得當初居然還說了這種誤人子弟的話,不由得苦笑連連,「大人如今深得帝心,想來該是得償所願了。」
「在下因將軍而走到今日,過往自不必再提,只是如今朝廷卻並不如看似的風平浪靜,將軍當真要撒手而去嗎?」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沈清昀也不好再顧左右而言他,於是直白問道:「所以,大人是想勸我回雲京?」
「如今相爺因將軍的離去而在朝堂上被各方勢力打壓,更有甚者,竟偽造了相爺通敵叛國的證據,帝王現下已經生疑,如今相府不好過,難道將軍不該回去助相爺洗脫嫌疑嗎?」柳鶴知表示難以理解。
「清者自清,我相信陛下定會徹查此事,還父親一個公道。」他既是重生歸來,便該清楚當年相府叛國一事是栽贓,玄帝意在江國,斷沒有先一步傷了自己根基的道理,就算他想用相府逼自己就範,也得在滅了江國之後。
「是這樣的道理不錯,可現今難就難在雲京城的變故不止這一件。」柳鶴知微微躬身,「如今京都的人各懷鬼胎,下官若非走投無路,也斷不會來尋將軍回京。」
沈清昀蹙眉道:「怎麼?」
「只因下官無意中窺見了涇王爺與親信的往來書信,信上內容讓下官惶恐,萬沒想到,當日雲京城外設計江國世子的事情居然跟王爺有關,更沒想到,想要挑起兩國交戰的人居然不是一直想將江國據為己有的玄帝,而是在外征戰不忍屠戮百姓掌昌國軍馬的大將軍南宮涇。」
沈清昀已經站起了身,他面容冷峻,看向柳鶴知,「此事,大人可知會過旁人?」
「如此重要的事,自是不曾。」
沈清昀點了點頭,「這話,大人爛在心裡,切記不可再提起。」
柳鶴知臉色立刻白了一白,「將軍該不是……」
「自然不是。」沈清昀說:「不叫你提,不是為了替南宮涇遮掩,而是為了保大人的身家性命,別說如今沒有證據指明當初雲京城外的事情跟王爺有關,就算有證據,王爺也不過是為了昌國國運,而非挑起戰爭,畢竟江國世子若是因自作孽而折在昌國,景帝沒有理由前來問責。」
沈清昀將事情分析出來,讓柳鶴知不許再提。
柳鶴知心裡不是滋味,「那下官該當如何?」
「柳大人是忠臣,陛下委以重任,大人盡心盡力便好,至於其他,大人不必憂心。」沈清昀若有所思,「對了柳大人,我在梨園的事情,還望大人--」
柳鶴知立刻道:「下官明白,將軍放心,下官定當守口如瓶。」
「不,大人最好透露些風聲出去,便講在杭江梨園附近尋到了我的蹤跡。」
柳鶴知愕然,「這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