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蠱是他所得,其兇險程度有多重他最知道。
當日沈清昀一聲不吭渡了蠱,他又氣又急卻也明白此事已成定局。
為今只有儘快取得景帝信任,好趁機奪回幼蠱,然而路過岐堂,卻被藥人一事絆住了腳。
他要救沈清昀,要做他堅實的盾,可他也不能將這些藥人留給他一個人處理。
這些時日輾轉岐堂附近,清理了一批又一批的藥人,最終卻在鹽村找到了源頭。
當日發現鹽村內幕,凌霄煜知道此事牽扯極廣,玄帝必定會有所動作。
即便不叫沈清昀前來,也必定會派其他人。
他因尋到藥人谷痕跡不得不離開,是以加固了老伯藏人的暗道,又留邱宏遠在此守著。
去藥人谷跟余寧裡應外合擺了南宮涇一道,讓他後院失火沒功夫再謀劃其他。
恰好這時柳鶴知前來尋他,將事情與他說了。
大抵上,柳鶴知說的那些與他所思所想基本不差,於是在南宮涇因著藥人谷被端而應接不暇時,他帶人秘密潛回鹽村,卻不想竟遇到了這樣驚險的一幕。
若非回來的及時,這個人是不是又要離他而去?
「你真是好狠的心,這一次,竟是連個屍首都不留給我是不是?」凌霄煜只要一想到這些,便壓不住心底那團火。
可見床上的人身處夢魘中,那冷汗一波接著一波,他又沒來由的慌張起來。
指責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他敗給了這個人,徹徹底底。
沈清昀從回來後便持續發熱,渾身滾燙,額間卻是冰的。
他陷進很深的夢魘中,一時半刻醒不過來。
「上官大哥去找藥了,他說公子的高熱不是普通的風寒,是因為體內有其他的病症。」
春華講完這話,凌霄煜跟余寧便都明白了過來,是因著體內的無相蠱。
他見主子臉色不好,不欲留下,又怕主子將此事怪罪到余寧身上,又是拉著人退下了。
當日在梨園余寧行為詭異,叫他幫忙拖住主子的時候也沒多想,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
「你且跟我說句實話,當日在梨園,到底背著我跟主子做了什麼?公子雖然身子不好,可也沒弱到這種地步,何況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連上官大哥都頭疼的病症?」
余寧抬眼看他,醋意滋生,「你對你上官大哥的醫術,就這麼認可麼?」
「我--」春華沒能將話說全,便被余寧伸手一拉,直接輕飄飄禁錮住扛到了肩上。
春華氣的想打他,「你放我下來-」
余寧不等說話,便被一股力道拽住。
他只顧著生氣,居然沒發現來到近前的人,可見此人武功絕然。
「上官大哥?」春華與來人打了個照面,接著就覺得身子一輕,一陣倒懸,人已經從余寧肩背轉移到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