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謝老已經從周大人那知曉了水泥一事,」魏游在他蹙眉時露出一個友善的淺笑,「還望先生慎重。」
「王爺威脅我?」
謝老怒目而視,魏游神定自若。
氣氛凝重成團。
兩相交戰,就在江盛以為謝老要暴走打人時,謝老率先妥協:「我有兩個要求。」
魏游正經了幾分:「您說。」
「第一,」謝老視線落在看戲的江盛身上,「我要收江盛為徒。」
江盛:「……」
老頑固還沒死心呢!
「不行!」
「沒問題。」
兩道聲音森*晚*整*理,魏游和江盛對視一眼,江盛全身上下都在叫囂——
不行啊,他是個冒牌貨!學習就穿幫了啊喂!
魏游朝他安撫地笑了一下,對謝老歉意道:「不過夫郎在錢塘落水,大夫說受了刺激,許多事都記不得了,希望先生對他不要太苛刻。」
比如寫字如狗爬,畫畫如塗鴉,就希望謝老不要太計較了。
江盛則一臉茫然,他還沒想明白魏游的說辭,謝老那邊已經點頭同意了。
「第二。」
魏游靜靜等著,可謝老一直未開口,反而看著無比扭捏。
「第二?」
謝老戰術性假咳:「王爺每月送兩副字帖來,學無止境,希望王爺明白老朽的苦心。」
這討字的理由說得冠冕堂皇,魏游極力忍笑:「本王謹記。」
送人出門時,謝老隨口提了句:「那個蜂蜜柚子茶還不錯,家裡夫人喜歡的不行,要是還有,就當拜師禮送幾罐。」
魏游理所當然應下。
困擾了一路,等上了車,江盛終於忍不住發問:「怎麼說我失憶了呀,我在錢塘明明……」
魏游出聲堵住他後面的話:「不曾受驚嗎?那為何夫郎半年未碰書房的文房四寶,是嫌棄其模樣醜陋並非玉石所制?」
江盛啞然。
半晌才悶聲道:「是受了驚,曾經不少事都忘了。」
之後幾日魏游都不得空閒,他在琢磨著建新學堂。上回江盛說的開辦一個學堂的事他沒有聽過且過,而是認真考慮後覺得可行,如今在饒州招夫子一事不是阻礙,這件事就輕鬆了一些。
不過這事急不得,還是先考慮福幼院招夫子的事。
循序漸進,不怕他們不喜歡只怕沒人願意來了解,等這些年輕的秀才接受福幼院的課程安排,對此有認同感,再談開辦學堂的事也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