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他們家尊主就要因為過於脆弱而一命嗚呼了,渾然不知自己這副模樣就像是即將要離家不放心孩子的老母親。
「那你可得快些回來。」牧聽舟被自己這一聯想逗笑了,眉眼終於舒展開,「若是有什麼要緊事,你就直接傳音給我。」
祁蕭然定定地望著他,隨後鎮重地點了點頭:「好,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就在牧聽舟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祁蕭然叫住了他:「說起來,在你去往人界的這段時日裡,幽冥衍生出一點傳聞,不知你有沒有聽說。」
牧聽舟問:「什麼?」
「我聽有人說,你與聿珩仙尊從小青梅竹馬,但無奈當初仙尊一心向道,你心生愛慕之心卻慘遭拒絕,墮魔之後更是肆無忌憚,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便趁其不備將人的修為廢去擄回了幽冥。」
「……」牧聽舟一臉便秘之色,「你再說一遍……?」
這他娘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祁蕭然掰著手指數了數,又道:「哦對,還有一個,說你與聿珩仙尊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由於兩人一個修道一個修魔,雙修時仙尊大人承受不住魔氣的威壓——噢,也有說你兩雙修時偷摸著練了什麼禁術,遭到反噬後仙尊便成了這副模樣。」
祁蕭然有模有樣地搖搖腦袋,嘆口氣。
「等等。」牧聽
舟呆呆地問,「為何是雙修?我不是斷袖啊。」
魔修不比道修那般規矩多,牧聽舟也看過不少燒殺搶奪男童的魔修,通常都是見一個殺一個。
即便是江亦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之心,但牧聽舟也頗為嫌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他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這斷袖兩個字竟然能被按在自己身上。
祁蕭然見他一副凌亂的模樣,同情拍了拍他的肩:「我也不知道這些傳聞是如何而來的,總之你自己小心一些便是。」
他頓了頓,又道:「這一次,恐怕是直接衝著仙尊大人來的。」
想一想便知,如果此時被發酵,傳至三界,裴應淮的名聲定然會受損,屆時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那群九重天的老東西。
牧聽舟冷笑一聲,應答:「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本以為這件事僅是個別幾人的傳聞,沒想到竟然連酆都城裡的小幼童都聽說這此事。
牧聽舟只感覺到匪夷所思,但幽冥中人多口雜,他沒法去一個一個排查到底誰才是九重天的臥底。
於是,他便想到了一個人——倒也可以說,是一把劍。
自從知道東粼劍曾是裴應淮送給自己的賀禮後,牧聽舟再見他時便有些不自在了。好在東粼平日裡盤踞在裴應淮的偏院之中,若非必要也不會出門,不如到那裡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蛛絲馬跡的消息。